想想外甥女儿分了权后,有可能遇到那些个艰难境地,如何不叫黄之才家的操心着急,不过这钥匙交都交了,她唯有暗叹了,外甥女到底还是因为没人教导,这些个厉害关系是一点不通,唉,如今少不得自己多问问了,毕竟她也算是自己个的外甥女,旁人可不会将她们分开个彼此,虽说不定一损俱损,可也差不离的。
这一定了主意,黄之才家的忙也敛了神,笑了起来,不过一直注意她的绮罗瞧着姨妈这笑并未达眼底,心里不由的一沉,知道自己但凡有事,姨妈是能保才保,不能保也就会放手的。
黄之才家的也没注意绮罗的神色,只一把拉住绮罗,慈爱地拍了拍绮罗的手,嗔怪道:“你也别担心,姨妈刚才也是为了你着想,你服侍了二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想来老太太大太太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二爷越过了她们让你交了权,老太太她们定然心里是有怨的,不过这怨可不会冲二爷,那就只能是冲着碧波院里的那起子作耗的妖精了。”说完,不屑地撇了撇嘴,只差恶狠狠地‘呸’上一口了。
绮罗瞧着姨妈这瞬间就缓了神色,知道姨妈怕是心里有了些想法,不过不管姨妈想说什么,照着姨妈先前话音,绮罗知道自己可不会按着姨妈的想法去做什么,还是先堵住姨妈的嘴比较好,不然让姨妈先开了口,自己又不能应,那可就糟了。
如此,绮罗遂笑着顺了姨妈的话道:“我起先也是这么想的,再说了,我虽管着碧波院里的大小事务,且还掌了钥匙,可最最要紧的一些库房钥匙可不是我收着的,而是在二爷的奶妈妈那,善月她们分了我的权,碍什么紧,无非就是些小头,我倒是要看看她们如何强过了李妈妈,分了李妈妈手里的大权。”说完,绮罗冷哼了两声。
被绮罗这么一说,黄之才家的心头一跳,是呀!自家外甥女看着是权力不小,可碧波院里真正管事的可是这个李奶娘,绮罗也不过是管着些吃穿银钱罢了,库房里那些个历年来的赏赐,可是李奶娘管着的,用老太太的话说,大丫头们到底是小了些,没这些个积年的老人地道稳重。
想到这,黄之才家的不由的满意地看了眼绮罗,这丫头平时看着一副不争的安静样子,这心里确实是个有陈算的,这样的人做他们家儿媳妇才好呢,若是同自家儿子成了亲,回头按着老太太和大太太的意思,自己再让周亲家在大太太跟前露露风,绮罗日后接替李奶娘做二爷屋里的管事嬷嬷还不是定定的。
再一个,黄之才家的觉得即使日后有了二奶奶,她们也是不怕的,毕竟绮罗不是通房丫头而是二爷的管事嬷嬷,这么一来,二奶奶定是要对爷们先前的管事嬷嬷礼遇些的,要知道,即使碧波院的公账要交给二奶奶,可二爷的私房定是不比公中的少,这些一般都是爷们心腹嬷嬷们管着的。
想到美处,黄之才家的不由的看绮罗越发满意了,要知道绮罗得用,自家那老实的儿子定然不会差了,日后当个小管事还不是定定的,遂倒是定了心,想着先问问,绮罗对日后的打算如何,她再做计较,三个不来,她可以多劝劝,想来凭着自己这么多年对这丫头的拉吧,料想她也是不敢太过违逆自己的意思。
绮罗看姨妈这幅样子,心头一跳,知道今儿若是让姨妈问出她心里想的那些话来,自己一个回不好,定是要得罪人,依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她是不能得罪了姨妈的,也得罪不起,遂绮罗一时心急了起来。
其实绮罗知道她自己倒是可以先对姨妈提一下自己想出府的意思,以期来堵住姨妈的嘴,只可惜早年家里的光景不行,虽说这几年哥哥来时倒也能带了些物件给自己,可看着东西的就能知道家里怕是也就勉强度日而已,在一个,哥哥也没提给自己赎身的话,也不知家里是想给自己赎身还是就这么混着?所以,在自己没同哥哥说之前,她的打算还是不好先同姨妈说的。
绮罗不觉一时倒是有些慌神,不过她素来脑子灵光,虽没想起什么好的应对的法子,岔话她倒是有一手,遂忙又嘟囔道:“这些权不权的如今都是虚的,我也就先这么混着罢了,好在李妈妈同我关系还是可以的,倒也不会被那起子小妖精给糊弄了去,对了,这看着秋日的粮也下来了,也不知家里今年的收成怎么样了?”
一听绮罗提起家里,黄之才家的不由的眼前一亮,忙将本欲问出口的话险险地咽了下去,想着与其这时候直眉楞眼地问到外甥女面上,还不如等外甥方木来了再做计较,遂也缓了精神,笑了道:“你且安心好了,如今这几年都风调雨顺的,收成自然是不会坏,估计再过不久,你哥哥就回来看你了,如今你且收拾些针线让你哥哥带回去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