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之才家的想想周家的家世背景,一点也不觉得绮罗的疑惑有什么,就她自己刚开始听说了这事,也是有些摸不准的,遂笑着拍了拍绮罗的手,解释道:“这周家你也知道,她家里有个大儿子叫周鑫的,早年也在府里走动过,如今去了外头的铺子,已经做起了小管事,也不知怎么地就看中了我们家红玉了。”
听了这话绮罗有些皱眉了,老太太可是不太喜欢自己个手下的人越过她同太太们的下人有什么牵扯的,这事要是弄不好可是要吃挂落的,绮罗不觉看向姨妈,呐呐地道:“姨妈这事可有准?老太太的性子,您也是知道。”多话她也不便说,只能是看姨妈自己个了。
绮罗的忧心,黄之才家的也知道,深感绮罗的贴心和聪慧,忙解释道:“你不必担心,我们家是什么样的人,老太太心里且有数着呢,再说了,这事可不是我们自己个提的,而是大太太出的面,你想大太太是什么人,最是个不喜多事的,如今她能出面,多大的体面,唉,这周家也真是不简单呢。”
听的这话,绮罗虽说松了口气,可怎么觉得这事奇奇怪怪的呢,要知道等着做周家儿媳妇的人可多了去了,遂不觉疑惑地问道:“大太太真出面了?姨妈可是得了准信?”
听的绮罗问,黄之才家的忙笑着摆手道:“别多想,这是准信,听说周宏家的去求的大太太,碍着老脸面,大太太就帮着去了老太太跟前求了红玉,虽说日子没定,外头的人还不知道,可老太太私底下已经给我通了气,也问过你表姐,这事是准了,叫你回来,就是让你知道这事,心里有个数,在府里行事也好有个章程,别得罪了人。”
绮罗听了这话,松口气的同时,也为表姐感到高兴,毕竟表姐生的不算是太标致,若是做姨娘的话,怕是难入主子爷们的眼,倒是嫁给小管事来的有前途些,在一个,姨妈一家从未想过这么一直过下去有什么不好,这嫁到周管事家还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周家为什么会看上表姐,这个还真是有些令人疑惑了。
稳妥起见,绮罗即使怕问多了姨妈不高兴,也还是硬着头皮道:“姨妈,她们为什么会看上表姐呀?要知道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可是不少,而表姐在老太太院里也不算是太过出众的。”
绮罗这么问,黄之才家的可是不会多心,反而赞许地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当初一听这消息的时候同你想的一样,不是我贬低自己家的孩子,你表姐也就那样,模样儿不出挑,不过好在她做事倒是不含糊,行事也周全爽利,虽说比不得老太太身边的那几个贴身的大丫头可也不孬,老太太对她办事还是放心的。”
说到这,黄之才家的倒是兴起了骄傲,很是乐呵地道:“且你想过没有,老太太贴身的大丫头先别说放的放不出来,单她们管着老太太房里的重多体己,就不容易被府里哪位夫人求了去,别说是夫人们的手下了,就是哪位爷也是难要去当屋里人的。”这话黄之才家的是套着绮罗的耳朵说的,毕竟这话可是僭越了。
听的这话,绮罗自然也是明白这其中深意的,不觉心头一凛,她虽说早先儿也注意到这点,想着自己不能在二爷院子里独大,可远没有想这么多,若是按着姨妈的说法,她脱身也是不易了,遂也顾不得不好和姨妈说出府的事了,忙道:“姨妈,照着您的意思,日后我可怎么办?”
见绮罗第一次同自己说起日后的打算,黄之才家的不由的心头一喜,忙反问道:“这个同你的情形也不是太同的,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可是同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们身边的绝对不同,这里头差别,不用我说,你也该理会的,是不是?所以但看你自己怎么想了。”说完,黄之才家的很是隐秘地看了眼自己个的外甥女。
绮罗一听姨妈这个话,知道她今儿是想吊自己个的话了,心里不觉一叹,到底不是亲母女,往日再好,遇到关于她自家子女的事也是不会想到她这个外甥女的,知道自己这是傻了,才想着问问姨妈这话,不过今儿分权这事倒是可以拿出来说上一说,也好堵住了姨妈的嘴。
心头已经定了些的绮罗,遂忙苦着脸道:“这个理,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姨妈你不知道,我今儿……”巴拉巴拉,绮罗苦着一张脸,略带点愤恨地将今儿在碧波院的一番话,一一说给了姨妈听,末了,问道:“姨妈您说,这事可是蹊跷?这时日选的可是巧的很,处处拿不到她蕊珠的错,可这事除开她再不会有旁人,如今我没奈何地只能是将钥匙交出去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