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宴琨拱手。
祁烨想了想,又道,“动手时莫要在铺子里,阿阮如何收拾的,我希望下一次我们回来这里时还是这般模样。”
宴琨愣了一下,继而道,“属下明白了。”但凡蔡相查到了胭脂铺子,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前来灭口的,到时候免不了一番打斗,胭脂铺子想要完整无损怕是有些困难。
用过晚膳,月上柳梢,江阮扶着祁烨从后门上了马车,没多久马车便哒哒哒的驶了出去,而胭脂铺子里依旧灯火通明,隐隐传来说话声,似是还有人住在那里一般。
月色下,马车朝着郊外的山上行去,山路崎岖不平,马车摇晃的厉害,漓儿却是一脸兴奋,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布满繁星的夜空,与骑在马上的宴琨聊天,“宴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宴琨温和道。
江阮靠在祁烨怀里,轻笑,“到底是个孩子,没有离愁。”
祁烨心里一动,垂眸望向她,低声道,“你有离愁吗?”
“万物有情,更何况是住了三年多的地方,突然离去是有一些舍不得的。”
祁烨揽着她的手收紧了。
江阮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不妥,从早上起她便知道他的心里对她充满了愧疚,他虽不说,她却都知晓。
“可是,最令我舍不得的是那里是我们相识的地方,是我们相知的地方,也是我们成亲的地方,所以才会更加舍不得。”江阮仰起头对他甜甜一笑。
知道他看不见,江阮在他面前越发放的开。
祁烨忍不住勾了勾唇,将她往怀里裹了裹,轻声道,“还有很远的路,睡一会儿吧!”
*
天色尚暗着,湖边的柳树枝上还带着晨起的露水。
一匹飞驰的骏马从城外进了城直奔丞相府而去,到了相府外,马上的人迅速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小厮便跑进了府内,熟门熟路的往书房去了。
书房内,早已起身打算上朝的蔡相端坐在书桌后,食指急速的敲击着桌面,似是在心焦的等待着什么。
来人直接推开书房门进去,急急道,“相爷,有消息了。”
“如何?”坐在桌后的人目光如炬的看向来人,眼中隐隐带着期盼。
“相爷,胭脂铺子里早已人去楼空,咱们的人是在城外湖边发现的,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蔡相气急,重重拍了一下桌面,吼道,“一群废物。”
“那此时他们人呢?可有消息?”
来人摇摇头,“线索又断了,不知去向。”
蔡相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来者不善,若让他活着进了宫,事情就更加难办了。”
来人想了想,又道,“相爷,太子殿下前段日子寻了个神医在府内治病,昨日有下面人说那神医这段日子一直住在胭脂铺子里,怕是...”
蔡相略一沉思,前因后果便疏通开来,他一直纳闷为何太子会中了与大皇子一样的毒,那毒是无药可解的,当年他也只得了那么一颗,还没有解药,最近这段日子听说太子病了,他一直在心急的给太子寻找解药,却不料他解药尚未寻到,太子的病却又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这么想来这一切都是他在从中作梗,是他掉以轻心,才会让他有机可乘的,这个太子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蔡相对来人招招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来人点点头,很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