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生道:“这还得感谢段兄弟呢,不对,是段贤妹,若不是她送给我那本鬼谷子老先生的遗世奇书,我也不会学到其中的奥妙武功。”
段徵羽奇道:“那只是一本兵法啊,难道书里还载有武功么?此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林凤生点点头,将雨水淋湿了书页、显现出武学秘诀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段徵羽和芸儿听得不觉啧啧称奇,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书中的暗字,到底是怎生写上去的。
俞三白道:“这就叫做机缘巧合了,这种字是用糯米汤混合一种特殊的颜料写上去的,干了以后便看不出来,只有用水浸湿以后字迹才会重新显现。若是当晚没有下雨,或是你将书收了起来,都不会发现其中的秘密。”
林凤生又将他从虚恨部逃出来以后,遇见修罗门的人迫害芸儿祖孙两人,自己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芸儿的爷爷以绝世利器相赠,又在谷中捕获了一对冰蟾,后来在鸡足山又蒙受空源大师垂青,赠予拈花剑法的剑谱等种种经历说了。
饶是俞三白阅历极丰,听完之后也不由得惊喜交集,笑称林凤生也不知前世积了什么德,天下的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当下迫不及待的要看血心宝剑和冰蟾。
他名号中有个剑字,不单是因为他剑法超群,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爱剑如痴,一旦听说谁有一口宝剑必然要借来一观,不睹不快。虽说同是用剑爱剑之人,但在这一点上只怕俞三白比谢雨苍又要热切几分。
林凤生将血心剑双手奉上,说道:“这口便是张老前辈所赠的宝剑了,由鸡足山佛塔寺空源大师赐名,叫做血心剑。”
俞三白双手平摊横托宝剑细细端详,不时地点头称赞,看了半晌突然唰的抽出剑刃,顺手向房中的桌子削去。只听嗤的一声桌面上登时出现一条裂缝,过了片刻才齐齐裂作两半骤然跌落在地。
这张桌子的材质乃是紫檀木,名贵之处且不说,单是坚硬之处便要比其他木材好得多。俞三白只轻轻一挥便将桌子齐齐划为两半,足见这口宝剑的锋利。
芸儿和段徵羽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便开始大声喝彩。
俞三白赞叹道:“果然是一口世间罕见的利器!这位张兄现在身在何处?能铸出如此好剑,对剑的了解必然有独到之处,我改日定要亲自登门拜访。”方才林凤生怕勾起芸儿的哀思,便将她爷爷重伤不治一节略过不提,因此俞三白只道其人尚在人世。
芸儿道:“我爷爷已经死了,俞伯伯此生是再也见不到了。”语气中颇有些哀伤,但已不像以前那样凄切。
俞三白问起原由,芸儿便将修罗门的人为抢夺此剑,群起围攻他们祖孙二人,爷爷身死之事详细说了。
俞三白道:“小丫头不要伤心,天理循环,恶有恶报,这笔血债我们迟早要找他们算的!”
段徵羽听得也是一脸愤恨之色,拉着芸儿的手道:“芸儿姐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没了爷爷还有我们啊。改日我求父皇出兵一举灭了这个歪门邪派,让他们下到真正的修罗地狱去。”
几人听她说得天真,都忍不住发笑。芸儿说了几句感激的言语,微笑道:“我去取冰蟾来给俞伯伯瞧。”说完转身出门,径自回房去取冰蟾。
段徵羽茫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修罗门的人又都是大奸大恶之徒,朝廷出兵清剿难道不应该么?”
俞三白道:“道理虽然不错,但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中的规矩,朝廷还是不要介入为好。你段氏也曾是武林世家,历来武学名家辈出,从不自恃皇室身份,颇得江湖中人的敬重,你爹爹断然是不会破坏祖上遗风的。”
段徵羽轻轻哦了一声,叹气道:“我也曾听父皇说过,我们段家有不少高深的武学,但数百年来日益失传,修为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到父皇这一代终于没落了。”
俞三白道:“安邦治国讲究的是仁德爱民,跟个人的武功高低并无多大关系。你爹爹虽然武功不济,但也算得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他说完这句话登时想到强敌虎视,国将不国,不觉皱眉陷入沉思。林凤生和段徵羽也是默默相对,一时间谁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