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梅若雪在门外道:“表哥,你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啊?”林凤生忙道:“没什么,刚刚有只蚊子叮我,叮得我又痛又痒,于是就忍不住叫了一声、骂了几句。没事,你快回去睡吧。”梅若雪噗嗤一笑,自行去了。
林凤生道:“敢问兄台贵姓,哪里人氏?”少年道:“小弟段徵羽,家住大理府太和城。”说完便也请问了林凤生姓名,林凤生如实说了。
段徵羽又道:“小弟在镇上遭了贼囊中羞涩,便只得厚颜在林兄房中打扰一宿啦,林兄不介意吧?”林凤生本来就没有防人之心,又见他温文尔雅,不禁颇有亲近之意,忙道:“不介意不介意,能和段兄相识在下荣幸之至。”段徵羽也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两人便攀谈起来,刚谈得几句,窗外又响起一阵马蹄声。
听得一人道:“还是没有啊,看来是躲到别处去了。”另一人道:“我明明看见他往这边跑了,怎么会没有呢。真是奇怪了。”声音甚是熟悉,正是刚才那两个人。语声嘶哑之人又道:“他身上没有银两,住不了客店的,我们到别处再找找。”说了几句又催马走了。
林凤生见段徵羽听得那两人去而复返微有惊色,微微一笑道:“我猜这两位人兄要找的人一定是姓段?”
段徵羽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林凤生道:“因为我刚才见过这个人。”
段徵羽忙道:“在哪里?我怎么不记得了。”此话一出才知是着了林凤生的道,讪讪的道:“林兄好眼力,既然瞒不过你我便实话跟你说了吧。”
林凤生笑道:“我也只是随口猜测,不想段兄如此诚恳,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段徵羽道:“小弟并非有意隐瞒林兄,只是此事实在不好意思启齿。”顿了顿又扭捏道:“实不相瞒,我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不久之前家父给小弟说定了一门亲事,本来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算是一件大好事,怎奈那女子生的实在太丑,小弟当然就不愿意啦,但家里又逼得紧,小弟便只好溜之大吉了。”
林凤生道:“原来如此,姻缘一物确是勉强不得。但你大可向令尊大人说明情由啊,想必他老人家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段徵羽一脸郑重的道:“林兄有所不知,那女子家世显赫,家父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婚期将至,方才那两个家伙便是来抓小弟回去成婚的。”
林凤生道:“我正要到太和城参加一个大聚会,可热闹了,不如你跟我一同前往,来个以进为退,你的家人一定料想不到。他们必定以为你会逃得远远的,所以根本不会找到你。”
段徵羽大喜道:“林兄所言极是,那便有劳林兄费心了,小弟感激不尽。”两人又细细商量了一番,谈妥了此事都是十分高兴。
林凤生道:“夜已经深了,明日还要赶路,我们这便睡吧。”
段徵羽不禁微微有些脸红,踟蹰道:“床这么小又怎容得下两个人,还是林兄一个人睡吧,小弟在桌上趴着睡便了。”
林凤生心道:“这张床很大啊,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这位段兄弟却还嫌小。想必他是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虽觉有些奇怪,但也并不在意,忙道:“你是客,还是你来睡床吧。”
说完关好窗户,趴在桌子上倒头便睡。段徵羽也不和他客气,衣不解带在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