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期期艾艾地询问着管家,正巧权均枭也过来叫她起床。管家看他进门,很乖觉地退了出去,将房间留给这一对小夫妻。
权均枭将她的问话听得清清楚楚,再看她一脸紧张无措的样子,心马上就沉了沉。看来,她还是不愿意和自己发生什么,他淡淡地说:“放心,昨晚我没动你,我对醉鬼没有任何兴趣。”
听他这样说,祁云裳顿时放了心。其实她不是害怕和他发生关系,她只是担心会伤到宝宝。不过她也没有过多解释,只说:“那昨晚的事,谢谢你了。”
虽然乔奈也可以送她回去,也可以照顾她,可是潜意识里,祁云裳不愿别人看到她醉酒失态的样子。连她自己都没发觉,不管她怎么怨恨权均枭,都还是把他当成“自己人”,而其他的人,感情再好,再怎么感激,也不过是“别人”,是“外人”。
权均枭最近固然对她不好,但是昨晚还肯接她回来,是不是意味着还是关心她的呢?祁云裳刚刚有一丝暖意,权均枭就冷笑着说:“谢我?谢我什么,谢我昨晚没碰你?”
“你!”祁云裳咬着嘴唇,忍着没有发火。这个男人……还是不能指望从他口中说出什么好听的!也对,他的温柔,现在都给了邹婉婉呢,哪里还有她的份儿?
祁云裳不想再理他,冷哼了一声开始赶人:“我要起床了,你先出去!”
她这样一说,这男人倒又赖着不肯走了。他站在她的床头,上上下下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她,脸上还带着那种可恶的,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勾着嘴角说:“这里是我家,为什么我要出去?而且……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有什么要避嫌的?”
祁云裳脸色一红,气咻咻地说:“混蛋!刚才谁说对我没兴趣的!”
权均枭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出去。祁云裳看着他的背影被房门掩住,仿佛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是隐约的失望。
昨晚他把她带回来,到底算什么呢?而今天,今天她出去吃过了早餐,又该怎么办?犹豫了好一会,祁云裳才披着睡袍起床。昨天那身白裙已经不能再穿,打开衣柜,倒是有不少从前的衣服。本来她离开的时候,是打定主意不再碰这些的,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随便选了一件,穿着下楼去吃饭。权均枭已经吃过了,坐在饭厅外的客厅沙发上看报纸。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习惯,饭后泡上一杯咖啡,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动作优雅又闲适,看着报纸慢慢地喝完。
祁云裳吃完早饭,管家过来收拾餐具。她忽然觉得尴尬,不想去和权均枭说话,只对管家说:“阿姨,昨晚肯定麻烦你了。我现在没事了,我要回去了,再见。”
管家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您还要去哪儿?”
“回酒店。”祁云裳苦笑了一下,“我说过的,我以后搬出去住了。”
“可是您……”管家还想说什么,权均枭已经跨步走了过来。
看来他今天是不打算出门,只穿着家常的麻质休闲衬衫,插着裤兜站在饭厅门口,不冷不热地说:“你怀着我的孩子,还想到哪儿去?”
祁云裳一愣,瞪大眼睛问:“你……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转脸看向了管家。
管家连忙解释:“不是我告诉权少爷的!”
权均枭又冷笑了一下,说:“你自己酒品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人家别人做什么,是你自己说的。”
“我……我还说别的没有?”
权均枭打量她一眼,目光深邃,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一般。祁云裳本能地低头想躲开这目光,可是旋即一想,觉得他要真的能看进她心里去就好了。如果那样,他就能知道,她到底有多舍不得他。
可是权均枭的目光只在她身上轻轻一绕就离开,他轻笑了一声,反问她:“你有什么心事那么怕我知道?”
祁云裳涨红了脸嗫嚅:“我、我当然没有!”这些日子在娱乐圈,她其实早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可在权均枭面前,她就是忍不住,动不动就面红耳赤。
而权均枭呢,察言观色的本事从来一流,但到了祁云裳这里,无论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只要没听她亲口说出来,他就不能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爱情,让他成了一个自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