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裳刚琢磨着要不要给权均枭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婆婆大人魏婉茹打个电话,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祁云裳有些心虚,毕竟人家儿子是因为保护她才将自己置于危险中的,权均枭一直和她在一起,受伤也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祁云裳忐忑着按下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了魏婉茹轻柔关切的声音,完全没有祁云裳预料之中的责备,“云裳,我刚刚听说你们那边地震了,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受伤?”
祁云裳心里一暖,刚才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她都没有掉眼泪。因为她知道,在这异国他乡,她和权均枭就是彼此的依靠,权均枭倒下了,她就必须坚强下去。
可此刻她沉浸在魏婉茹的慈爱关切里,忽然涌上来一阵委屈,“妈,权均枭他受伤了……”
“受伤了?伤到哪儿了?”祁云裳听得出电话那边魏婉茹极力克制的焦急,生怕自己的语气太过急切吓到了她。
凭良心说话,从祁云裳进了权家的门开始,权家二老对她就不薄,甚至是关爱有加,从来没有故意去为难她,也没有出现过什么豪门中的婆媳问题,这一点她一直都很感激。
“他为了保护我,被吊灯砸伤了后脑,轻微脑震荡,我……妈,对不起,都怪我……”祁云裳已经哽咽,声音颤抖。
“好了,云裳,那小子不是还没死吗?他脑袋壳硬着呢!”这回反倒是魏婉茹来安慰她。
“嗯,知道了,谢谢妈。”祁云裳吸了吸鼻子,闷闷的说道。
魏婉茹在那头嗔怪,“你这傻孩子,谢什么啊?等均枭病情稳定了,你们再回来吧,在那里多留几天。”
“好。”祁云裳虽然知道魏婉茹看不到,但还是重重地点头。
魏婉茹问她谢什么?她谢她没有责怪她的疏忽,谢她安慰她,谢她一直以来,虽然没有无微不至,但也没给她压力。祁云裳对魏婉茹羞愧,因为她从来都是在欺骗她,她只是因一个契约嫁入权家,可是却得到了魏婉茹的那么多关注。
地震过后路上的行人更多了,这个城市有来自各个大陆不同国家的人,一打眼看过去,许多不同肤色的人在一起攀谈,都是一脸的焦虑,人们不敢再回到居住的楼里去,害怕万一有强力的余震造成楼房坍塌,外面空旷的地方相较要安全一些。
祁云裳正在医院门口透风,刚地震后的天气阴冷阴冷的,还在灰朦朦的淋着小雨,祁云裳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像是蝶翼一般轻轻颤抖着。
深呼吸了一口气,祁云裳又回到病房里,权均枭还在昏迷着,头上的伤口处理过后用干净的白色纱布包扎着,因失血过多的嘴唇微微裂开,起了白色的死皮,脸色苍白得有些骇人。
权均枭悠悠转醒,眼皮张了张,又合上,好像很累的样子,祁云裳原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发呆,看到权均枭有了反应立马回过神来,握住他的手俯下身子,凑在他耳边轻声叫他的名字,“权均枭。”
权均枭闷哼一声,眉头紧紧的皱成川字,眼睛缓缓张开,看着祁云裳放大的脸,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笑了笑,声音沙哑地道,“我没事。”
祁云裳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怕她担心,所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她,他没事。
祁云裳不是一个胆怯、懦弱和爱哭的人,虽然她偶尔会犯些迷糊,但是也从来没有过哪一次,是像今天一样,他一句话就轻易勾出她的眼泪,让她红了那么多次的眼眶。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祁云裳吸了吸鼻子。
“没有了,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权均枭伸手抚了抚额头。
祁云裳拼命摇头,握着权均枭的手紧了紧,他把她保护得很好。
权均枭在医院住了有五六天,祁云裳照顾的无微不至,只是因为地震的关系,很多饭店都关门了,祁云裳想着权均枭受伤了,要吃清淡一些,每顿饭也要多想些花样。她在外面订了几次餐后决定自己动手做些小菜,清粥什么的,因为怕再有余震,而他们在酒店订的房间楼层太高,权均枭只允许祁云裳每天做饭的时候回去,其他时间必须在医院呆着,不许乱跑,呆在他身边他才可以安心。
祁云裳对于他的霸道只能无奈的笑笑,却也沉浸在他对她温柔的关怀里。
因为这次地震的关系,医院里住院的人也多了起来,其中不乏某些土豪,只是擦伤了一点皮就要住贵宾vip病房,单人间已被订满了,轮到权均枭的时候只剩下了几个四人间病房的空床,他刚住院的时候,病房里已经住进了两个人,他住进去后正好还剩一个空床可以让祁云裳休息,权均枭本来打算花钱买下这个床位,省得有其他病人住进来。可谁知住院部的医生义正言辞拒绝了他,说最近伤患很多,一个床位都不能浪费。听到这个理由,权均枭也不好反驳。
不过前几天也没再有病人送进这个病房里,祁云裳闲时可以在上面躺着偷个懒,不过今天祁云裳一回来就看见权均枭黑着脸,她把刚做好的八宝粥和一些小菜放到床头柜上,一脸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权均枭瞪了一眼对面床位上刚刚搬过来的行李,“那里有人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