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安悦一杯酒,笑容重新浮现在柏少阳脸上:“我发现你自打做了妈妈,疑心越来越重,整个一家庭妇女作风,放心吧,他们不会的。”
接过酒喝了一大口,安悦赌气道:“我不管,他们俩要是在一起,你就得跟我。”
这话说的,柏少阳被逗乐:“呵,这是什么逻辑?把我赔给你?”
“嗯,我儿子不能没爸爸,反正你老婆要是抢我男人,你就得替她还。”
扫了眼安悦,柏少阳微微一笑,没再说话。他知道,安悦说的是气话。这半年多,她承受的压力太大了,家人知道她未婚生子把她痛骂了一顿不说,还逼着她马上把孩子爹找出来。
上哪找啊,路之恒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是吧,没关系,咱们家认了,马上给孩子报户口,随安姓。
怎么可能呢。安悦不同意,哭喊着我的孩子一定随爸爸姓,他爸爸姓路,路之恒,随后挨了她妈妈两个大嘴巴。安妈妈说,一年时间,你要么带着他爸爸回家,要么永远也别回家。
安悦快承受不住了,所以这段时间经常胡言乱语。什么,你先和我回家一趟,就说你是路之恒,要不,先让孩子跟你姓,等之恒回来再改过来怎样。
柏少阳好笑不已,逗她说,姓了我的姓,那路宝儿就是我亲儿子了,想改回去不可能的。
安悦随即打消这个念头,那可不行,会把之恒气死的。她很在意路之恒的,别看总是骂他,心里最惦记这个人了。碰见路之恒喜欢吃的东西,不管排多长的队伍,顶着多大的太阳,她都给他买。路之恒喜欢收藏限量版的腕表。只要一上市,不管多贵,眼都不眨一下买来送他。好比现在,即便路之恒不在身边,她也从未停止帮他买这些东西。路之恒走时,儿子还不会说话,可她教给儿子说的第一个词,便是爸爸。这些小事情都足有证明,安悦真的很喜欢路之恒,哪怕他心里始终藏着个严曼曼。
可人是感情动物,会寂寞会空虚,会需要爱需要关怀,也会渴望被慰。
这是人的本性,有这种想法并不可耻,关键在于能否控制的住。尤其是这种长期相处在一起的男女朋友,加上彼此都孤单寂寞,很容易产生这样情绪。
然而,君子之交发乎情而止于礼。柏少阳和安悦即便在某一瞬间有过这个念头也会及时遏制。比如此时。
眉目之间的汹涌暗潮,眼角眉梢的你退我进,无不诉说着一场情与义的缠缠绵绵。
垂下眼眸,柏少阳率先从这场汹涌的潮水里退出。
别过头,安悦轻咳了声,面色有些尴尬。
“我还有点事,晚点去你家接宝宝。”柏少阳转身出了办公室。
坐在车里,柏少阳怔怔的发了会呆,启动车上离开。没什么紧要的事,公司最近一切都很顺利,井井有条。下属们尽职尽责,投资的项目每个都赚的盆满钵满。像是同情,不希望他再为公事烦心,所以这一年他过的相当清闲。
漫无目的的开着车,足足游了几小时车河才把车停下。
以前的柏少阳很少吃路边摊,脏兮兮油腻腻,看着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曼曼喜欢吃,路之恒也喜欢。所以经常是他们两人生拉硬拽的把他拖过来。他嫌弃急了,拿着纸巾要擦好几遍桌子椅子才肯坐下,坐下后又觉得到处有股子怪味,恶心的直反胃,曼曼却吃的很开心,抓着猪蹄啃的津津有味。
其实想想,他和曼曼很多地方都格格不入。他喜欢高雅的东西,喜欢坐在轻慢柔缓的西餐厅里,品着红酒低声耳语,而不是这种到处可见露着肚皮的,吆五喝六的说些天方夜谭的人。
改变一个的生活习惯很难,所以他改变不了严曼曼,那么怎么办呢?只好改变自己。就像现在一样,独坐一偶,点上几盘下酒的小菜,耳听周围的壮汉们胡侃,慢慢的,竟也能适应。
其实生活于大多数人而言就是这样,闲暇时约上三五好友,饮杯小酒,吹会牛皮,而像柏少阳那样能够精致生活的,茫茫人海,能有几人。
浅浅的笑了下,柏少阳把瓶子里的啤酒喝光,驱车去安悦家接她儿子。
路宝儿像极了他的爸爸,长的像,性格也像。嘴甜的能把人哄死,每次见他第一句话都是,干爹,我想死你了。后来知道,这小娃见了楼上邻居也这么说。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