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看着阿芝那副兴冲冲的模样,不忍扫她的兴,从大丫鬟青桐接过了一个纱衣,给阿芝披上了,“虽说如今是盛夏,但船头上风大,你可要当心一些。w”
柳兰芷回头嫣然一笑:“我只是看一会儿罢了,很多年都没有出过门了,没想到如今溯河两岸如此的繁华。”她指着两岸密密匝匝的店铺、茶楼酒肆笑着说道。
乔五也呵呵笑了,“咱们有一个会赚钱的大儿子呢,掌握着大汉的锦绣江山不说,还喜欢做生意揽钱呢,也没见过这样的皇帝,整个江山都是他的,却还煞费苦心地圈钱,我可听左老道说皇家的内务府上的银子可比国库里的都充盈呢!”
“朔儿自小就是一个财迷,也难怪!”柳兰芷淡淡笑道。
“你们娘俩都是一个样的!”乔五笑着给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你手底下的满堂红成衣坊,开遍了大江南北也就罢了,连楼兰、龟兹那些地方也开了诸多分店,我可知道红火得不得了呢,你打算交给谁打理呢?”
“本来想着给妖妖的,谁知她却嫁得那么远!”柳兰芷喟叹了一声,“妖妖是个软性子,我担心她在楼兰受欺负,楼兰的那个分店其实是她的嫁妆,你不知道我派去的店伙计都是五大三粗的模样吗?那些都算是妖妖的护卫,算是娘家人给她的依仗吧。”柳兰芷笑得无奈,本来妖妖嫁去楼兰她是很不乐意的,楼兰王妃格桑花其实看中的是倾城,倾城的性格看着和气,其实却是极有主意的一个姑娘,柳兰芷倒是不担心倾城远嫁,也乐意这门亲事,可是倾城嫌那个楼兰的小王子长得丑,反而是妖妖对那个小王子情有独钟,哀恳自己嫁去楼兰,她那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柳兰芷心酸,无奈之下,只好准备了丰厚的妆奁,打发她远嫁楼兰了。
想起此事,柳兰芷心里就发堵,乔五也知道她的难过,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不用担心妖妖,她那个皇帝哥哥怎么能看着她受欺负呢?这些年楼兰通过这门姻亲沾了咱们大汉多少好处?在边境开了什么贸易市场,那些饮毛茹血的胡人如今也着汉服,说汉话了,用着咱们的瓷器,喝着咱们的茶叶,也就是长得模样不太一样罢了!”
柳兰芷暗暗笑了,朔儿真是聪明,一点就透,自己只是提过一次文化入侵的事情,他就记住了,几代下去,胡人还能残留几分当初的好勇斗狠呢?全教化成彬彬有礼的顺民了,这是朔儿的文化教化之功呢!
看着阿芝笑得一脸狐狸的模样,乔五好笑地握起她的手:“你教得好儿子,你知道左老道怎么评价朔儿吗?心眼太多的一个皇帝,深不可测!”他笑着叹息,这个继子,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了。
柳兰芷笑道:“这个就太省心,几乎没让我操什么心,而那个小的也就太顽劣了,周游天下也就罢了,我可听说四处惹祸呢,引得江湖几大门派的大佬们都头疼,偏偏碍着你的面子,不能对他怎么着。”
乔五皱眉,他最不放心的就是逸儿这个小子了,前几天说是回江南来了,可是没有见到人影,也不知又去干嘛了,聪明有余却心定不下来,四处惹事,也太能折腾了。他叹息了一声,道:“算了,我也懒得管他,该回家时,他自然就回来了!你以为那些门派不恨他吗?恨得要死,可是也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这小子神出鬼没的,滑溜得似泥鳅,论逃命的本事,他也算得是有名号了。”
二人正在船头看着两岸的风景闲聊,突然听得前面东岸边不远处一艘花船那里吵闹起来,隐约听见“救命”之类。二人正在诧异间,大丫鬟青桐忙赶过来回禀:“五爷,夫人,岸边那一艘花船说是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