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龄相见恨晚。他自负学识过人,是战场上运筹帷幄的人才,却屈尊在奉天讲武堂做这成日夸夸其谈的“教书匠”,难得遇到少帅这么有理想、有文化、有眼光、有气度的“四有”新人,顿生知遇之慨、报效之情。
张汉卿是知道郭松龄的价值的。在东北军里面,将来能够数得着的人物,眼前绝对算得上其中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在军事方面,是可以对自己有极大的帮助的。难得的是,在目前,郭的忠心不容置疑,这是经过历史证明的,这样的人才,收之麾下,何乐而不为?
在张汉卿的极力举荐下,借着少帅之杆大旗,张作霖也许是早有耳闻,自然使郭松龄步步高升,很快就兼职成为督军府里举足轻重的高级参谋。
除他之外,张汉卿还结识了一大批少壮派军官,这些人都是奉军各部里营团级的干部,风里来雨里去,都从生死一线闯过来的。可能很多人大字不识几个,但是带兵打仗都很在行。将来奉军打仗可都靠他们啊,张汉卿有意接交。他思想新锐,于军事理论又总能推陈出新,眼光独到,而又能(是不得不) “容忍”旧派将领的一些习气。奉军的旧式将领见张汉卿并不以少帅的身份自矜,也都着意结识,很快地身边便聚集了一批士官派将领。
当时上讲武堂学习的学员,都是选调的下级军官。张学良是用卫队团少校营长的名义入学的。由于学习成绩优异,还没毕业,就提前当上了新成立的卫队旅第二团团长,成为奉军里最年轻的上校军衔。这里除了优越的出身和自己的努力外,主要是老帅部将们的提携,起主要作用的是张作相。正如正史上张学良多次讲的:“我知道,张作相存心要提拔我”,“我从军中起来,完全是张作相一手把我提拔起来的”。
卫队旅是原张作霖的贴身侍卫马队扩编而成的,起初也只是多半个团的兵力。在张作霖骗到袁世凯的军火从而扩编10个营之后,绝大多数新兵 (六个营)就加入到这支部队中来。一是张作霖没能获得中央正式的番号,卫队旅的称号无疑更自由一些;二是在多事之秋他的起家廿七师要对付同城的冯德麟,不敢在这敏感时刻有太大的动作;三是手下的这些老将们谁也不愿意屈身由一方之长转做他的卫队;四是更重要的,不但他自己,而且张汉卿也游说他要建立一支军纪严明的亲军,以作为对廿七师的牵制。
老旅长于珍见张汉卿羽翼渐成,他是立身谨慎的人。见张作相、孙烈臣等元老都纷纷给少帅或铺路或执鞍,于是亦心有戚戚焉,主动找张作霖表示自己还是愿意在一线带兵,并郑重推荐卫队旅还是交给少帅比较令人放心。一者少帅深孚重望,上下称心;二是少帅有改革之心,从稳定上讲,从卫队旅改起之影响最小,一旦事不妥反弹也最小。
张作霖颌然同意,但是以张汉卿资历较浅为由,要求于珍仍然挂名担任卫队旅长,同时委任其为27师副总参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