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给莫司魅做饭,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吧。她靠在门上,微微地抬起了头,闭了闭酸涩的眼睛,脑子里全是曾经。不过,那都是曾经了吧,那些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了,包括厉景呈,包括莫司魅,这些,全都是过去式了。她现在要向往未来,只属于她的未来,没有这些曾经和过去式。
所以,对不起了,司魅。就算你现在做什么,我也没办法,没办法忘记之前的那些事,包括你对我的伤害,所以我唯有远离你,过我在自己的生活。
我终将要离开,我终将要去追求我自己的未来,终将要把你们都埋藏在我的心底里,终将,会嫁作他人,终将会在别人的怀里过完这漫漫长长的一生。我不能再耽误你了,虽然我恨你,恨你当初所做的那些事,但是你毕竟陪了我那么多年,我同时也谢谢你,谢谢你的悉心陪伴,我拿不出什么来回报你,只能不再耽误你。
而裴染心中所想的这一切的一切,正在开心地吃着裴染做的早餐的莫司魅一点也不知道裴染心中正在暗暗谋划的事情。
每个人心中各怀鬼胎,包括正在中国锦海市的厉景呈。
他站在厉氏的最顶层,面前是被阳光折射得发亮的大大的落地窗,他扶在面前的栏杆上,脸上的不容拒绝,不容反对的刚毅的面庞,似乎还透露着一丝丝的惆怅。突然,他缓缓地闭上了眼,大脑放空。谁也不知道这个站在高处的成功男人心里正在想着什么。
或许是钱?亦或者权?
不,都不是。这个男人,背影如此忧伤,脑子里想着的是一个姑娘。厉景呈满脑子都是裴染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他曾经说过:“裴染,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想了想,裴染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眉眼弯弯的,含羞的样子好不让人怜爱。他大概好久都没有看到她的笑颜了吧?但她的笑颜却深深地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刚刚才见到过一般。
我好想你,裴染。
就这么一句歇斯底里的呐喊,却是无声的,没有人听得到,包括裴染。心底里的声音在嚎叫着,和现实中的厉景呈完全是两个样子。
有人敲了敲门,对着厉景呈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厉总。”
厉景呈勾了勾嘴角,没有转过身,却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正在慢慢地朝自己走来。他缓慢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派人,去美国搞清楚裴染家的地址。”他忙完了这一阵,亲自去美国找她,再让她飞,等翅膀大了,抓都抓不住了。
“是。”说完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毕恭毕敬地退下,一副正经,死板的样子。
厉景呈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他脚下的那些建筑和如蝼蚁一般的人。他心里默念,裴染,你始终是我的,我厉景呈这次再找到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跑掉了,天大的事我来扛着。
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
这几天,裴染一直在悄悄地找地方,悄悄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悄悄地给律师会所递上辞职信,最后,再悄悄地离开。
走得悄无声息,没有人知道。
当晚,莫司魅打扮地帅气且正经地准备带裴染出去吃饭,他心里想着,日子应该也够了,相信裴染也放下心中地戒备坦然接受自己了,因为这几天裴染对自己的态度有明显的好转,他很能感觉到,对于裴染,他一直很敏感。
到了律师会所在门口等她,迟迟都不出来,这明明到了她下班的点了啊?
于是莫司魅进去找她,才发现她的桌子面前,正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妖娆又妩媚地看着自己。他心里有什么在隐隐不安,他不敢去想,只能盯着那个女人问:“原来在这个桌子上叫裴染的人呢?”
那女人伸出手,用着一双勾人的眼神看着莫司魅,伸出手捋了捋自己耳边的头发,不紧不慢地说:“哦她啊,她辞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
莫司魅一下子愣住了,像疯了一样跑出去,驱车去裴染家。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突然一个紧急刹车,莫司魅看着眼前的赤果果的红灯,耳腔里是前面那个差点撞到的车子里的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到了裴染的家。开始的时候他还小声地喊着,轻轻地按着门铃。然而并没有回应他,后来,他就加大力气,开始敲门,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知道他的右手通红,喉咙里也有一些干涩,他才慢慢地停下来,终于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裴染走了,瞒着他一个人走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莫司魅以为是裴染,赶紧拿起来接,却听到那边的很有礼貌地小姐说:“先生,您订的座位,马上到点了。”
莫司魅的心突然就痛了起来。裴染,我今晚本想与你和好如初的,我抱着那么大的幻想,就真的仅仅只是幻想而已。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离开啊,只要你说一声,我便离得你远远的,但是这样至少我还能看到你,看到你安好,我也安心啊。
仔细想想,好像她拒绝过自己很多次,但是他都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现在竟然真的悄无声息地走了。
真的走了吗?他在心底问自己,难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裴染!”莫司魅大喊,声音很大,却带着撕心裂肺的感觉,似乎在乞求着有人能回答他一声,应她一声。
他莫司魅求的不多,只是希望能待在裴染身边而已,这都那么难吗?她都不愿意吗?莫司魅微微弓着腰,双手撑着膝盖,脸朝着地上灰色的水泥地,没人看的到他是什么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痛,痛极了。现在他才发现,他的许多的痛,好像都是裴染给的。他深爱的女人,竟然会给他那么多疼痛。
可是他始终不愿意放手。
锦海市。
“厉总,没有找到少奶奶。”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似乎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厉景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勃然大怒,把自己手中的玻璃杯往地上砸,冷着声问:“什么?!没找到?我要你们是来干嘛的?找个人都找不到?”
那一本正经的男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慌张的神色,有些颤抖着说:“我,我们找到了她原来的住址,却发现她已经搬走了,而且就在这不久。”
厉景呈眯了眯眼看了眼前的男子,慢慢说:“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找到她现在的地址,不然你们也跟着她消失吧。”
“是……是。”男人的额头上冒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看来这厉氏的总裁的确是惹不得,为他办事也是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