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永信并不急着说话,喝了口茶,脸色沉了沉,开口道,“说句心里话,这要是个一般的女子,我倒不怎么在意,凭你家的条件,也该镇住她了。只是你有所不知,这姑娘可不一般,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说实话,这么好的姑娘,还是头一回见着,不客气地说,和少掌柜的反差,实在太大了,一旦闹腾起来,咱在人面上,说不出话啊。”
崔掌柜咧着嘴,不知甄永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过了一会儿,才说,“全凭甄先生费心了,甄先生尽管放心,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那是后话,眼下要想的,是怎么把那姑娘娶过来。”
“那是、那是,”崔掌柜顺着说,心里却没了主意,“照甄先生的意思,兄弟该如何做才是?”
“娘家哥哥这一关,总算是过了,我对他说,这边要是没话说,这几天就把聘金给下了,不知崔掌柜打算下多少聘金?”
崔掌柜说不准,起身到外屋和老伴商量了一会,回屋伸出拇指和食指,“八百两,外加四匹锦锻,正好四平八稳。”
“取意不错,不过还不够大气。”说着,甄永信伸出一根食指,“一千,取意一帆风顺,崔掌柜意下如何?”崔掌柜再次起身到外屋和妻子商量,返回后一口定价,“就依先生的,一千!先生看几时去下,才好?”
“事不宜迟,夜长梦多,要是崔掌柜方便,我看明天就去最好。”
甄永信带崔掌柜来时,就被白家当亲戚看待了。看从车上卸下的彩礼和聘金,白家人才知道这不是做梦,找来村里几个有威望的乡邻,过来一起吃过酒饭。写好婚约,双方家长各自签字画押,摁了手印,这门亲事就定下了,甄永信答应回去之后,就找人择出吉日,争取在种地前把喜事给办了。临走,甄永信还没忘记问一下白老二,房子的事,打算怎么办?白老二说,重新盖,这两天就开始操办,甄永信直说这样最好。又转身低声嘱咐狗剩子,说崔家有的是钱,给妹妹的嫁妆不用太气派,过得去就行,省点钱,干脆和叔叔一块重新盖一处房子,狗剩子点头称是,说他媳妇也有这个意思。说着,二人当天就返回了金宁府。
在给双方留出仅够伧促筹备婚礼的时间后,甄永信把吉日在二月二十六,随后就第三次到了普兰店,把吉日交给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