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尘,昼行夜宿,二月初二,甄永信到了天津,在确信身后没有追踪后,就让车夫在东门口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单人客房,招呼客栈伙计把行李搬了进去,打发了车夫,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了下来,额角的汗也渐渐消了。在客房里要了几个菜,多少天来,头一回吃了顿像样的饱饭,而后反插了房门,倒头睡下。这些天尽忙着赶路,他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只在颠簸中偶尔打了几个盹儿。他要不时地转回身去,往后面张望,看是否有人马追来;要不时地警惕着路边的动静,看是否有剪径的闪现;要不时拿眼瞄着马车夫的眼神儿。每到一家大车店,他都像猎狗一样,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静,特别是大车店里的伙计,看他们是否老盯着他装银子的箱子;一到夜里,更是不敢阖眼,大车店里车来车往,极其杂乱,他一刻都不敢离开银箱。几天工夫,人就瘦了一圈,又变得跟在家乡打卦算命那会儿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