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么一回事!
这些东西,前年冬上的某个吉日,随着德雅的花轿,在连地震天的鼓乐鞭炮声中华丽丽地进了府门。那时候,樱娘的宝贝闺女蒿草一般躺在侯府别院冰冷的屋子里奄奄欲死......
忠勤侯提起巴掌,对着自己的脸,啪叽就是一掌。
人太实诚,脸颊顿时像吹气球似地忽忽膨胀起来,赤红的底色上清晰的四个指印。
屋里没有一个人笑。
许静瑜心上有一把刀在细细碎碎地凌迟切割。已经知道的事情,却几乎承受不起细节被一点一点扒开,痛心与屈辱来得格外真切,真想大哭一场。
老侯爷只觉得脸皮被剥得精光,柺棍在地上不停地戳,气得简直要哆嗦。老太太红着眼圈,喃喃地念:“居然有这种事!居然有这种事!”
忠勤侯拍案而起,声若洪钟,指着大太太骂道:“贱人!你无情无义,还无耻,怎么有脸活着活到今日?”
许静瑜悚然一惊。大太太闻声痛哭:“侯爷,我真的是要给冤死才算了结吗?”
忠勤侯气得嘴里呼呼赫赫乱吼一气,正待继续骂,查继良忽然伸手拦住了他,“且慢!”
许萱海一愣。
“侯爷,继良是客,不便在此参和侯府闹家务。此番过府,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容我告辞。”
不知怎么的,所有人觉得心上一轻,这位舅舅给人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査继良道:“外甥女我想带着一起离开。婆媳结怨至此,侯府再无她的立身之地。好在我査府还有几间空屋子,她爹丧了良心,我来收留她。”
许萱河见事最快,急忙说:“继良言之差矣。我闺女三日之后成亲,侯府远嫁的姑太太姑奶奶千里迢迢地赶回来送嫁,她二人一向更比旁人和睦,做七嫂的怎么可以不送?你现在接她回家,我绝不同意。易嫁种种内情我还要细细查问,该惩治的惩治,该弄明白的一体都要弄明白。我哥哥正直磊落,是非分明,你尽管放心就是。”
查继良犹豫起来。
许萱河恳切道:“你信我这回,我一定把易嫁的始末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若有人真的寡廉鲜耻暗里交易,我侯府也容她不得。”
老侯爷也道:“还有我在,老七媳妇伤不着。”
查继良接受了,夏夕自告奋勇去送舅舅,老太太屋里的丫头婆子帮着七房的人把嫁妆一一装箱,又推来一辆平板车,小心翼翼地送回春芜院去了。
闲人尽散。
寿萱堂的气氛变得异常的凝重,老侯爷和老太太升到正位就座,摆出一副家审的架势。德雅紧张地坐在一旁,只觉得空气都有点不够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凌晨五点多写完本章,白话书信觉得有点怪,扣下未发。试着改成半文言,感染力立减。等文的人这么痛苦,先这么出吧,闲了再下笨功夫改.这会儿且不难为自己了。以我的古文功底,这活儿不易,一两天大概改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