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都不知道。
云逸的脸色煞白煞白的,摸到了手机,颤抖着手。
拨给谁?欧南,还是无渃。
心里一直在做斗争,到底是拨给谁,两个男人做事同样稳重,但无渃为她做的事太多了。
脑子还没确定,手已经拨了出去。
那边欧南的嗓音传来:“小云,你在哪里,我快到绿河了。”
云逸哑了半秒,心底那抹恐惧油然升到嗓子口,“欧南……我……”
“怎么了?别怕。”
“我刹车,不管用了……好像,停不下来。”
接着是几秒的沉默,她以为很久,仿佛一辈子似的。
“你在哪里,我找你!”
云逸哑然了好久,也没说出她所在的地方的名字,直到那边男人紧绷着的嗓音再度传来,她才缓缓地手:“刚才经过安源最后面的枫树林……”
由安源再到绿河只有一条路,没有什么车,偶尔从绿河野餐回来的私家车。
云逸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泛着冰凉。
“好,你别挂电话,减缓车速,我很快就来。”
“嗯我知道。”她低低地吐出四个字。
他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是刹车失灵。
周围没有可以摩擦的墙壁让车速减下来,云逸脸颊两际冒着冷汗,耳朵里似乎能听到那边男人飞快的车声。
“欧南。”她冷静地吐出两个字。
欧南唯一一次庆幸布加迪的真正作用,无与伦比的车速,让他的神经紧绷,听到她喊他的名字时,心咯噔下。
“嗯?我在。”他说。
“如果我……”
“别说胡话,你没事。”他不等她说什么就硬生生打断了。
云逸深呼吸一口气,“不管你打断还是听我都要说下去,如果这次我活不了的话,你帮我照顾下三个孩子。”
“如果你真活不了的话,那三个和我没有血缘的娃娃,我会弃之不顾。”
“……”
欧南顿了顿,“好了,别说傻话,刹车失灵不多见但不是没有的,你什么都别说。”
他不允许她出事,绝对不允许的。
云逸愣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她仿佛一下子徘徊在死亡边缘。
那个男人不允许她说遗言呢,呵。
抵达绿河的时候,保时捷毫不留情地把栏杆撞飞一边,轮胎碾过大大小小的花朵和不算平整的地面。
如果往树林开去,也许会撞上树迫使车停下来。
但她隐约看到树林有人在玩耍,说不定是她的二宝,如果撞上的话。
云逸毫不犹豫的让车直行。
她把手机扔出窗外,车门由于风力无法打开,她看到前方碧绿的河,心镇定下来。
轮胎在湿润的岸边泥土处打滑,很快就落水了,连同车里的人人。
旁边有看到车落水的人,直呼救命。
云逸挤在狭隘的车厢里,看着迅速被水挤满的车厢,大学时上过自救课,只有等车厢的水满了后,才能对开门。
周围的氧气全被带走,云逸屏住呼吸,让眼睛渐渐在水里适应。
她想好了,能活的话就活下去,活不下去,她这一生有过爱情有过孩子也就算了。
待她好不容易从车子里逃出来时,胸腔的氧气已经不够她呼吸的了。
全身瘫软无力,离湖面只有几米,她没有力气游上去了。
眼睛渐渐阖上,闭上的瞬间,看到了有一团人影向自己游来。
大手隔着水的滑润握住自己的腰,她感觉到格外的熟悉,唇瓣被撬开了,咕嘟她吞下一团气泡。
氧气传送到她的体内,暂缓几秒,男人拎着她,游上水面。
上来后两个人浑身湿透了,有几个旁人担忧地看着。
欧南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将云逸俯卧于屈膝的大腿上,借体位迫她流出吸入呼吸道和胃内的水。
水呛出不少,仍未见清醒的迹象。
他镇定了神,给她做了人工呼吸。
旁边有人提醒:“送医院吧,她的面色不太好看,估计拖不了多久。”
欧南漠然地看了眼周围刚才见死不救的人,把云逸横抱起来,开车上路。
他开车的技术一向稳当,把这条车不多的路当做赛道。
他的神经始终紧绷着无法松懈,犹如她的心还在跳动但随时都有可能回头停止。
他有后悔过,把她接回来就应该死死地缠着她,做什么大气凛然的男人,说放手就真的几天不去看她。
半路和医生接头,早在他知道她刹车失灵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他本是想着自己开车和她相撞,迫使她的车停下,没想到她直接开到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