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欧家也是因为之前和无渃争夺继承权时,输的原因就是少一个庞大家族的支撑,而无渃则和欧家的继承人是铁兄弟。
理清了眼前人的关系,托尔斯泰的脸都白了,口齿不算清晰道:“表哥,你带其他人先出去。”
无渃蹙了蹙眉,不吭不响地先和其他两个青年出去。
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未免显得太空闷,托尔斯泰却觉得狭隘,他有着不符合年纪的镇定,喉间轻笑,“我还以为我得罪的是谁呢,原来是欧先生,还真是后悔啊。”
欧南弯着一抹淡笑,“我怎么没看出你有后悔的意味?”
“真是后悔啊——我后悔怎么不拿啤酒瓶直接砸死你!”托尔斯泰厉声地道。
他真是恨死了这个人,如果没有欧家的支撑,毫无商场经验的无渃也不会上任,而他当时苦于只是小孩!
欧南感觉到对方眼中的杀意,他不动声色,“所以,你现在是要杀我?”
托尔斯泰步步逼近,眼里的阴鸷毫不保留地泄露,“不可以吗,我就应该杀了你,才不会被人踩在脚下。”
“不被人踩在脚下的方式有很多种,最有代表性的是你能力的问题。”
“呵——我不和你谈过多道理。”
托尔斯泰说完已经拿出了早就藏好以备不时之需的刀,他的目光露出狠意。
欧南笑了,这次是真切的,丝毫不畏,“少年你风华正茂,杀了我必然是要偿命的,而且株连其他人,你的堂妹表叔外公那边的都受到牵连,你死就算了,还要牵连爱你的人们?”
托尔斯泰的刀一颤,差一点掉了下去,他把声音压低强装镇定,“你还真是狡猾啊,以为我会被你的话唬住吗?”
“这个要看你自己个人了。”欧南瞥了眼光亮的刀尖,“不过很明显你迟疑了,我再告诉你一点,我就算这条胳膊废了也能把你反制。”
托尔斯泰明显一愣,忽然想起这个男人是为秘书挡的一刀,他并不懦。
这般一想他更迟疑了,之前最崇拜那些为兄弟挡刀的人,如今这位就是,他到底该怎么办。
欧南不急不缓地凑过身子,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托尔斯泰往后不知道自己是该退还是进,他愣了会,男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你干嘛!”他下意识护住刀,先前的迟疑拳变换成警惕,“你想把我的刀拿开,然后等那个家伙来救你?”
欧南笑了,手也收了回去,“你觉得我有必要?”
“没有必要就把你的手放下。”托尔斯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硬着,但又怕提高后背门口的人听到。
他这种举棋不定的样子,被欧南尽收眼底。
欧南不急着结束这场游戏,他计算好刀的位置,暗暗思忖了会,才散漫地道:“托尔斯泰对吧,你是不是不敢杀我,是不是不想死?”
青年明显被这句话惹怒了,他才不是那样的人。
更多的愤意,他飞快地把刀抵在男人的腹部,见他的速度没有自己的快,冷声劝道:“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管我以后的生死如何,但你现在的命运掌握在我手中。”
欧南轻笑一声,他满是佩服这个青年的。
不过也只是佩服。
欧南的一双漆黑的眸子至始至终盯着青年的脸,他抬手做了个假动作,手试图要移开刀的样子。
托尔斯泰一惊,以为他想逃脱,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量,使得那刀刺入了男人的腹部。
他的脑海嗡嗡作响,脸色刷地白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收了不少的力道,为什么还刺入了男人的腹部。
欧南闷哼了一声,先前覆在刀柄上的手一倾,把刀从血肉中拔了出来,顿时从心脏流来的血汹涌而出。
他拔刀的同时不忘用力把托尔斯泰推到地上,刀也顺势掉在地上。
跌装的声响,和刀掉在地上发出砰乓刺耳的动静。
门口的人察觉到后第一时间跑了过来,看到地上一脸茫然和恐惧的托尔斯泰,他的手边是沾了血迹的水果刀。
床上的男人用手捂着腹部的伤口,半阖着眸向门口看去。
无渃快步上前,几乎是厉声吩咐那两个还没来得及道歉的青年:“叫医生,快!”
他站在床边,看着欧南毫无血色的俊脸,拿被褥堵住血流,只说了一句:“撑住。”
两个字眼落入欧南的耳中,他对这份兄弟情掺杂的情绪更复杂了。
云逸在医院的门口就看到有人推紧急的手术推车,她根本就不会联想到和欧南有关。
当她出现在病房门口,压抑不住心中的惊慌,整个人都呆了。
推车上的男人已经闭上眼睛,紧抿着苍白的薄唇。
尽管护士在旁边强调:“他的伤口不在要处,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
她还是觉得自己身处地狱般。
无渃把她拉到怀中,让推车顺利出行,低低地说了一句:“没事,你别担心,他……”
话还没有说完,云逸已经挣脱他的怀抱,甩开他的手,跟上了推车。
无渃的手被她用力的甩开后,在惯力的作用下碰到了墙,摊开手,低头注视着泛红的手背,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他也跟着来到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