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拉到怀里,头迈入她的脖颈,细细麻麻地吻着,“没饱?”
她的脸一红,庆幸房间暗淡他看不见。
欧南把她的身子翻了过来,微微撩起长发,温柔地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唇瓣的温度停留在蝴蝶骨处。
她不吭不响地受着,也任由他吻够了,抱着她起身去了浴室。
只是,在浴室里又要了几次,不知是不如沙发柔软还是怎么,她明显不舒服甚至抗拒。
她睡熟后,欧南看到她的手机亮了,一声不吭地划开,去外面接听。
无渃的车停在酒店外,他关上门后看到欧南似笑着看过来。
无渃一句废话也没有多说,点燃一根烟,“她在里面?”
“嗯,睡着了。”
“你给她下药了?”
欧南也磨出了烟,借着对方的火点燃,不急不慢地回话,“这你也能猜到。”
“凌晨的飞机,没有意外她不会错过。”
“我想留她,再卑劣的手段我也做。”欧南盯着烟头在夜中忽明忽暗的蓝光。
无渃狠狠地吸了一口,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面无表情地说:“看完你也许会改变想法。”
欧南的面色一变,没有接过,“那我宁愿不看。”
无渃的手没有缩回,只是嗤笑,“你他.妈这点胆量都没有?”
欧南没有说话,眼睛已经在一瞬间瞥到文件上的标题。
下移,最后的一句。
烟燃尽了,烧疼了手指,欧南像是没察觉似的,全身犹如堕入冰窖。
“傻了眼是吧,心心念护着的孩子结果不是你的。”无渃拿掉了他手中的眼,嗓音极低沉,“那天晚上,你和黎拉压根没发生什么。”
欧南的呼吸一沉,“怎么可能……我明明。”
“明明睡过一个人是吗。”无渃看着他把那份报告揉在手里,尽量地缩短语句,“和你在一起的是云逸,她发现了黎拉的目的,及时出现,但不幸的是出门后还是落入圈套。”
无渃同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把手心掐出了血,脸色比前几次还要苍白。
蘸墨的眼眸渗着满满的悔意和绝望。
后面的话用不着无渃说,欧南也懂,他看到别人的种心寒得要命,却不知自己的孩子被自己亲手……
那抹是一抹无法从绝境中逢生的绝望。
再也无法挽回。
“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欧南闭上眼睛,“又或者说,为什么她不肯告诉我。”
连刚才缠绵时她也没有告诉,有意把这个秘密永远地保留。
她真残忍。
“事情的因果你也清楚了,还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告诉你?”无渃带着嘲弄地笑,“你不知道,她小月子时我每见到你都要忍住拳头挥上去的冲动。”
周围静谧得没有任何声音,半晌,欧南才缓缓地道:“我本以为我把她留下还有机会的……现在,该放手了。”
他想他可以用余生的时间去对她好,去弥补,可当知道孩子是弃于自己手中时,他自己都恨着自己,遑论她呢。
痛像是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心头上。
…
快十一点时,醒来的云逸发现自己在车上。
坐在后座的她依偎在无渃的身侧,副驾驶坐着的是熟睡的蕙兰。
察觉到她疑惑的神情,无渃淡淡地陈述,“我把你从欧南那里带走了。”
云逸嗯了一声,冷不防地问,“给顾深远的股份转了吗?”
“没有。”
“……还没有吗?”
无渃的瞳眸重重一缩,“不需要转了,欧南已经把十个点股份给他了。”
“欧南给了?”
“他之前把秦四调到身边就为了调查这事来着,因为怕你为难也没告诉你,也是刚转不久。”
云逸细细麻麻的睫毛颤动着,“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为自己着想过。
深夜的飞机穿过黑漆漆的云层,乘客们昏昏欲睡。
不知是谁先尖叫了一声,所有人被吵醒后,才发现机身在摇晃。
没有灯光,人们的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小孩的大声哭喊。
飞机坠海。
凌晨三点,欧南静静地站在落地窗边,身后的沙发早已凉了温度,房间里萎靡的气息消不散。
他不知道他们那架飞机的方向在什么位置,天南地北四个方向,他站在南面有四分之一的可能会看到。
但眼前始终不曾出现过,时间距他们离开后已经四个小时。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欧南头也没回,来人却发现门没锁,直接进来了。
“欧总……不好了!”
莫振急切切地走到欧南的跟前,“凌晨的飞机失事了,就是云逸乘坐的那架……”
说完,才发现欧南的眼眸波动了几圈。
麻木,深邃,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