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正视前方,仿佛和空气说话。
男人不急不慢握着方向盘,低沉的嗓音透着阴鸷:“那你说什么人的命该绝。”
她微微一怔,不明所以他所指的是什么。
“我除去他们三个不单是为了你,而是他们本是洛罗山的手下。”
他似乎在辩解撇清什么。
云逸脑中出现空白,一瞬间感觉不到手心的疼痛。
那三个人伤了她,所以才得这样的下场。
“我只是不容许我的人受到伤害而已,你别多想。”
欧南想为自己说清,可总觉得言外之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是他的人……好像是不争的事实。
云逸停下脚步,欧南停了车。
她侧过身,开车门到坐下一气呵成,抬眸对上他诧异的眼底。
“不要封锁七叔,他作为一个男人,事业是全部你也应该很清楚。”
绯红的唇轻启却是这么一句不爱听的话。
欧南本就没打算对沈之城怎样,只是恼火洛语那边做得过了。
“我要是不答应呢,难不成你还和我离婚?”他说到这个字眼时,身上浑发的寒凉又增了几分。
云逸从来没想过离婚,她待爱情始终如一婚姻亦是如此,可离婚两个字轻飘飘从嘴里说出,那么容易。
“算我……求你。”她缓缓闭上眼睛。
不善求人。
若是不这样开口,欧南可以考虑放过,但见她拉下颜面为另一个男人哀求,心底的占有欲一触即发。
“给我生个孩子,我就答应放过他。”
要求刚说出口,他暗觉后悔,她的身体是要养着的,能不能怀孕不是自己说的算。
心底希望她知难而退。
可听见旁边缄默几十秒,唇际吐出一个字:“好。”
油门忽然被踩下,车速嗖地提高,男人的轮廓蓬发不可抵消的怒气。
他没想到她会为了别的男人答应这个无理要求。
车程被缩短一半,因为速度过快,云逸忍不住头晕,即便是停了车也需要缓缓再下去。
欧南也不急着下车,侧身眯眸,看着紧蹙眉头的女人,明明有苦却什么都不说。
“不打算下车?”他饶有兴致道:“还是说你特别喜欢同我待在这里的感觉。”
“是挺喜欢的,头晕脑沉。”云逸半认真半嘲讽。
“头晕可不行,今晚我可还想要个孩子呢。”
他先一步下车,迟疑地站在门旁,抑制住想扶她抱她的冲动。
云逸暗嘲自己没那么较弱,故作洒脱地下车,大步推门进去。
她直接上楼,稳稳地走着,直到离开身后男人的视线,才伸手扶墙去卧室。
把自己丢在床上静静地休憩,撇开今天所有的事情,她的头晕渐渐减缓。
门没关,男人的拖鞋声不轻,故意踩响惹她注意,嗓音淡淡的:“下去吃饭。”
“不饿。”
“不饿?这借口不太好吧。”欧南俯下身子,呼的气似有似无洒在她脸上:“你要是说晕车没胃口倒情有可原。”
她睁开眼睛,“真的不饿。”
“你现在翅膀硬了,连理由都懒得找,那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迫不及待了吗?”
下一秒,她半趴的身子被扳正,男人的大手游离,停在她的下颚处,浅笑道:“取悦我,就让沈之城好过些。”
她闭上眼睛,温温静静,“你是个男人,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那得看为难的原因是什么了,他既然是你的七叔,自然也是我的——又怎么去故意为难呢。”
嗓音低沉又性感,可云逸听出了压迫。
她起初不明白自己对这个男人到底存在什么情感,爱自然谈不上,她不是十七八岁少女那么轻易爱上一个人。
每次被他的话所堵住,每次都负隅顽抗。
心底是畏惧这个人的。
云逸单只手想避开这个男人简直痴心妄想,她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生孩子啊。”欧南撤了手,松了松领带,嘴角尽是被挑起来的兴趣。
望著小女人下顎白皙的肌膚被捏出紅印,他倒起了憐香惜玉之情,低頭親昵地叫她的小名。
雲逸的呼吸愈發得不自在,既要顧忌著手的傷,又想抵.抗這個男人的霸道。
忽然听见敲门声。
欧南把她脸上释怀的神情尽收眼底,沉沉地低骂一声,喝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