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两人一前一后上楼,云逸笑出声,在她心中姑父和姑妈是最配的一对。
赶稿到十点,肚子有些饿了,摸索去厨房开冰箱,听到一阵外面的车声,还有手机的震动。
画画时会调震动或者静音,她一看是欧南,忙不迭推门迎上去。
“陪我去吃饭,我一个人没胃口。”
欧南招呼她上车,面露疲倦,夜色中英挺的轮廓柔和许多。
她想说不去,但又不能拂了意,“我回去换件衣服。”
还没走上三步,欧南的双手已经绕到她身后,狠狠地环住后腰,两人挨得紧贴。他俯下身,呼出的热气散发酒味,迷漫在空气中。
心跳越来越紧张,云逸屏住了呼吸,“你喝酒了……”风从侧面吹来,下意识手拂开纷乱的头发。
没整理好,她的身子就被扳正,脸颊紧贴男人青涩的下巴,微微扎人,一股燥热得如火燎一般。
快窒息时云逸猛地推开他,杏眸染上羞意,男人低糜深沉的话荡在耳边,“你同黎拉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唔痛!”她压抑着声音,白藕般的手腕被他握出一道红印,“你疯啦?”
欧南深呼吸一口气,为了克制自己的心情,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尽数吐在她的脸上:“告诉我,你同她说了什么?”
“阿嚏!”云逸冷不防被冻着,她出来的时候只穿了针织裙,下小腿懂得哆嗦。
男人紧皱的眉头得不到舒展,还是怜惜的,让她上车说。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跟着进去。怕不顺从的话,说不准会吵醒姑妈姑父。
一路上没有停止疑问,朦胧中瞥见欧南紧抿的薄唇,车窗呼进来的风把他额边的碎发吹起,眼眸中的深邃犹如永无止尽的夜色。
“你跟黎拉说了什么话,再问你最后一遍。”他已经竭尽了耐心。
“她和你说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还问我干嘛?”云逸隐约猜到黎拉做了什么手脚。
他蹙起眉头,“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我没什么好说的。”
车停在架桥旁边,这里车辆稀少,行人更是没有。
欧南全无兴致再开下去,他把下午的事情推迟到晚上做,又去了不可推脱的饭局。
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在一起,几乎没吃什么菜,挡酒的小姐一个都没带,这些已经让他够累够不爽。
偏偏黎拉放了一段录音过来。
他把录音重新放了出来,调了最大声,话断断续续的:
云逸:“我不爱他……是因为他能当我的挡箭牌,不用我一直去相亲。”
黎拉问:“你看上了他的钱?”
云逸:“我看上他的钱。我……也想……像你们这些混娱乐圈的小姐,有钱买名牌涨面子。”
录音很短,只是挑了重点的放,而就这几句,足以翻清欧南对她的认识。
她听着听着笑出来,天知道到底是怎么说的。
娱乐圈常用的语音技术她哪有防备,这种技术通常是富贵人家分割家产,录老当家最后的遗言,最后加以合成剪拼。
“你不想说什么?”他把录音关掉,下了车。
站在高一层的路,连吹来的风都格外凉意,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大抵说的就是他。
从小到大一直在高处,什么世面没见过,心大概被凉透了,所以对云逸有一番别样的认识。
云逸没有一个人呆在车里的道理,只是她穿得极少,但心情很烦闷燥热——这又是遭人陷害?
她不知道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凉风砭入肌骨,冷不防打了一个颤,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我没什么好说的。”
“小的时候我有一个哥哥,他是私生子,比我大五岁,我们很要好,所有人把他当作是私生子,只有我把他当作哥哥。”
欧南眼中浮现涩意,“我不爱学习,高中都毕不了业,整天同朋友泡在游戏机里,我哥不同,他处处得父亲的欢心,成绩优秀,不用家里掏钱,就是波斯顿硕士。”
云逸好容易反应过来他在讲自己的故事,作为听众礼貌地嗯一声。
“他从国外回来那天,我正要打上游戏的最高处,他却找着我,说同我比高低,如果我输了,必须要听从家里安排,好好完成学业。”
“你赢了?”她怔怔问,没想到纨绔弟子还有这一面。
“输了,输得很惨,我用几年拼游戏最高处,却被他几个小时打败。他数学同英语顶尖,看了一眼游戏就设计了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