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远看了一眼柳非君,在夜明珠的光晕里,柳非君的脸更加柔和,眉眼流转间,光彩熠熠,“想到什么对策了吗?”
柳非君抬头看向秦致远,淡漠的别过头,她是大罗神仙吗?片刻功夫就可以想出对策?
秦致远也不在意,眼神从她的脸挪到了身上,忽然身体一震,大脑灵光一闪,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了,可是想要抓住时,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你是怎么知道秦致行被水贼所擒?”柳非君想了想问道秦致远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已经拆了封,递给柳非君。
柳非君接过来,刚要打开,便感觉马车停住了,然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侯爷,船已经备好了!”
柳非君心里一跳,只觉的十分厌恶,撇了撇嘴。
秦致远却冷声道,“下车!”说完,掠过柳非君当先下了马车。
柳非君没有急着下车,而是拿出了信,只看信中的称呼,就脸色一变,瞬间冷下脸来,纤长的手指慢慢握成拳,甚至将信纸抠破。
“下车!”
柳非君的情绪还没有缓过来,忽然有人撩起帘子,催促道。
看了看秦致远,柳非君眉目更冷,手里的信纸攥的更紧,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灼烧着五脏六腑,疼痛而焦灼,当下从马车上下来,硬是从那么高的马车上跳下来,因为太高,晃了一个趔趄。
秦致远眼疾手快的想要扶她,可是柳非君却身子一退,稳住了。
柳非君这才看到,原来马车到了码头渡口,渡口停着一艘船,不大,但是却装饰精美,得益于船头高高挂起的诸多灯笼,将船上的布置看的一清二楚。
船舷上刻着精美的波浪形花纹,就连划船的浆上的花纹都有着不错的雕工,船头除了灯笼,还有轻纱轻挽,随风起舞,微风还带来了船里的阵阵香气,各种香气混合在一起,浓烈的让人头痛。
柳非君冷冷的看了看旁边的楚信彦,嘲讽一笑,视线才转向秦致远,“侯爷,您似乎没有说被劫的人还有楚信义。”
“有何区别?”秦致远没有心思与她纠结这些小事,“你去一次,救两个人,我和楚当家都记你的人情,何乐而不为?”
秦致远敏感的感觉到,柳非君似乎与在马车里不同了,明明在马车里已经开始考虑解救的策略,可是,现在?
柳非君眉毛一挑,怒极生笑,“侯爷,真是会替草民考虑,不过,草民受不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致远眉头一蹙,身上顿时散发出慑人的气势。
旁边的楚信彦顿时一惊,心里已经有了怯意。
但是柳非君,却仍然面不改色,下颌一抬,眼神坚定而凶狠,“我不会去救人!”
秦致远忽然手一抬,掐住了柳非君的脖子,“当真不怕死,还没人敢耍我!”
“哼!是侯爷先不据实以告!”柳非君身子一僵,却站的更直。
“主子,您别冲动,四爷为重!”秦松真怕自家主子怒气之下,略微使劲儿捏断柳非君的细脖子。
秦致远使劲压了压莫名的怒气,松开了柳非君脖子,“你有什么条件,提!”
柳非君冷冷瞥了一眼楚信彦,转身就走,可笑,条件?她的条件就是让楚信义去死,她怎么可能为了楚信义犯险?
秦致远看着柳非君小小的人影越走越远,黑色的眸子如同漩涡,越来越黑,握了握拳,“楚当家,你在这里等一下!”
说完,向柳非君离开的方向而去。
楚信彦面色凝重的驻立在那里,看着柳非君的背影,心里竟然莫名的难受,柳非君的眼神凌迟在他的心口,让他痛的全身颤抖。
柳非君因为生气,因为恼怒,脚步很快。
从码头延伸出来的路,很宽,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过了树林不远处就是盛世船行,她打算去那里,如果让她现在走回柳家,估计要到明天早上了。
然而,刚刚走进树林,边听到一阵怪异的声音,让柳非君汗毛倒竖,刚刚的怒气也被蒸发殆尽,只剩下心,在狂乱的跳动。
一阵风声袭来,然后她便被一股大力推动,后背撞在树干上,火辣辣的疼,前面站了一个铁塔似得人物。
“跟我回去!”秦致远的眸子,在暗色的夜里显得十分明亮。
柳非君被他一吓,差点儿魂儿都没了,现在后背又痛的要命,她想,她上上辈子是不是杀了他全家,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我不会救楚信义,就算顺手也不行,我恨不得他死,我是疯了才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