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不喜欢喝酒,甚至有些讨厌酒的味道。
她一直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酒,味道古怪难闻,营养价值也不高,还会欺骗神经,让自己变得迟钝愚笨,喝多了对人体健康也有害……种种看来,酒这种东西,称之为毒药也不为过。
所以她让刘明月帮忙要来一壶好酒,不是给自己喝,只是用来钓鱼。
脚下借力,轻轻松松上房顶,踩在瓦片上,受力均匀轻巧,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她的轻功还是恒山派的底子,恒山派的轻功没有明显的优点,也没有明显的缺点,普普通通,胜在均衡。不过由于仪琳对**和内力的精细掌控,任何武功都能发挥出理论上的极致。
没有缺点的恒山派轻功,在她这里,就变成都是优点了,轻、快、灵活这三点被充分发挥出来,轻盈飘逸。仪琳几次站在高处的经历,让她感受到那种轻松自在后,有些迷恋上高高在上的感觉,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
空气清新,视野良好,微风吹拂,仪琳愉快地在屋顶行走着,酒壶中的酒水,随着她的手臂摇晃,却怎么也溢不出来。
见到一个抱着剑,靠在墙角睡大觉的青年,仪琳在其上方蹲了下来。
然后,仪琳拿起酒壶,往下面倒酒。
令狐冲鼻子一抽动,眼睛未睁开,人就已经行动起来,向酒香传来的地方走去,肚子里的酒虫告诉他,这绝对是第一流的好酒。
昨晚才得到消息,在时间上难免紧迫一些,一晚上没睡赶路到这里。在酒庄的门打开之后,就抓到一个熟人,混了进来,然后体会到幸福的烦恼。他精神疲惫,不胜酒力,就算一堆好酒摆在他面前,他也只能喝下两壶,就醉倒了。
那两壶酒已经是他这些年来,喝的难得的佳酿,但是他敢打赌,现在闻到的酒绝对比他喝的好上十倍!
就要喝到了,令狐冲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酒,难道是做梦?他抽抽鼻子,不对,这味道……他顺着香味蹲下,地上一滩水渍。竟然有人这么不小心,把如此好酒给洒了!令狐冲心痛不已,如果是他,绝对喝完了还要在酒壶中掺些水,喝的一点酒味都不剩。
如今,只能使劲闻闻味道,以解相思之苦。
“喂,下面的酒鬼,你挡着我浇草了。”
这声音,铃铛般的清脆,令狐冲抬头一看:“……小仙女?”
……这两师兄妹,咋都一个样?一见面就叫她小仙女,仪琳无奈道:“我不是什么小仙女,我叫仪琳。”
令狐冲哦了一声,终究还是对酒的执着占上风,注意到仪琳手中的酒壶。咦,他刚才听到什么?浇草?令狐冲艰难地指着酒壶:“浇草?”
“对,浇草,有什么不对么?”仪琳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不对,很不对!只听有人浇花浇树,哪有人浇草的啊,还是路边的野草!再者说,你要浇草可以用水啊,为什么要用酒,还是如此上等的好酒!心中如一万只马在狂奔,令狐冲尽量保持表面的淡定,微笑道:“小妹妹,酒是不能用来浇草的,要用水才行。”
“我当然知道酒不能浇草,我是用酒来除草。”
除草!令狐冲顿时感觉自己的心中了一剑,用酒除草,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只是……我好想当草啊!这世道,当真是人活的不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