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男人,这三个字在上辈子不怎么适合,但是在此时,仪琳非常肯定,这三个字是为男人量身定做的!
江湖人,除了少数有身份地位,且有些品味的,其余九成都是糙汉子。糙汉子都大气,不拘小节,简单来讲就是不讲卫生,不爱洗澡,又风尘仆仆一路赶来,那身上的味道……稍微美化一点,就是充满男人气息。
几只糙汉子,仪琳还能忍忍,但是品酒会引来的可是一群糙汉子,其味道混合起来,简直铺天盖地!仪琳跟着进入溜达一圈,终究还是未入先天,无法转为内呼吸,只得跑出来透透气。
现在她终于再次体会到刘明月的可贵,那家伙身边一直都没什么异味。
轻轻一跃,就上了围墙,深呼吸,高处的空气比较清新,抚平她受伤的心灵。位置是不错,就是稍微有些引人注目,仪琳在围墙上轻轻一点,飘到围墙旁的树上,站在一根还算结实的树枝上。
这里的视野更好,居高望远,酒庄内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张君放进入酒庄,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品酒会现在还未正式开始,里面更像是一个叙旧的场地,这个时代的交通不方便,距离远一些的朋友,一年也难得见几回。来参加品酒会的,都是爱酒之人,有共同的爱好,成为朋友的可能性自然也就更高。
所以每一届品酒会前部分,都是这些人的叙旧会,酒庄也会提供少量的酒菜。
真正的品酒会,是在后半段,那时候才会拿出各种佳酿……不过最精彩,也最让人期待的,却是酒会结束之前。酒庄每年都会拿出好酒,今年的是窖藏八十年的女儿红、竹叶青、和花雕,三坛好酒。有资格品尝的人,不是身份高贵,就是真正意义上,懂酒知酒的人。
仪琳打算最后时刻再进去看看,那时候有专门的场地,人也不会很多,且都是有身份的人,男人味应该没那么重。而能进最后一场的人,也早已定下,一切都在请柬上。鬼医传人在江湖上名头似乎真的不小,竟给弄了两张第一等的请柬。
风吹过,枝叶作响,一缕秀发从脸颊滑过,遮住视线。仪琳拨弄着头发,微微有些不习惯。光头十三年早已习惯,突然出现过腰的长发……年龄善小,又因为是尼姑,这辈子是女孩,更多的只是一种概念。
早上看到水中倒影,白底红边样式古朴由带着些清逸的衣裙,长发没有过多的花样,只是用红色丝带简单地系着。如此简朴的衣着,却把她容貌的优势完全衬托出来,看起来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稍微,有些飘逸脱俗。
此时,她才清晰的认识到——此身,确实是女儿身。
难得刘明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如此合适的衣服……想想就知道,这个土豪肯定用银钱把裁缝砸晕,再把一件别人预定,完成的差不多的衣裙修改而来。
站了一会儿,发现离她进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便挪挪位置,坐在树枝上,晃着双腿。
“今天种下一只糙汉子,明年长出一茬糙汉子……这样的人生真是悲剧。应该是今天种下一只萌妹子,明年收获一打萌妹子,一个暖床,一个洗衣做饭,一个端茶喂饭……咦,发现一只萌妹子!”仪琳左看右看,无聊到发慌,却突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绿裳少女,长得挺漂亮的,就是其姿势十分不雅,弯腰躲在树后,在窥探着酒庄。
看样子,似乎在找什么人。
会不会和张君放有什么关系?仪琳捏住喉咙,把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苍老,用密传音之法道:“你在此躲藏窥视,有何目的!”
岳灵珊被吓一跳,四下张望,却未见到说话的人。而且这声音,好似是在心底里响起,只有她能听到。她到底也是大派弟子,见识还是有的,立即明白过来,是遇到前辈高人了。
江湖高人,脾气古怪的不少,岳灵珊小心翼翼,恭敬道:“晚辈是来找大师哥的。”
“你大师哥?是谁?怎么来此地找你大师哥?”
“我大师哥令狐冲。”说着,她又详细解释道:“爹爹带我们来办事,大师哥是个好酒之人,昨日得知老酒县有举办品酒会,便不告而别偷偷跑到这里来喝酒。我担心大师哥出事,也就跟了过来,只是没有请柬,被堵在门外无法进入。”
令狐冲?好像有那么一丁点印象,似乎定闲师伯有提起过……呃,想不起来,大概只是阿猫阿狗吧,应该与张君放没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