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镜子前发了许久的呆,琢磨着是否该回去,还是干脆找个地方躲一阵子,凭什么她要躲啊?做了过分的事的人是叶涵好不好!
想到这里,她愤愤然的伸出小拳头锤了镜子一记,手只稍轻轻那么一抬,偌大的睡袍根本裹不住她,立刻,就算她不想去关注那些暗红的印记,余光还是会不经意的瞄到……
在她的颈项,肩头,锁骨,还有……胸!
全部都是!
看一眼她就脸红心跳,告诉自己别想,脑子里偏作对的冒出那些画面,到底是她想去想,还是真的当作完全不好的记忆介怀?已经彻底混乱了!
像是初次踏入禁忌的区域,害怕,又好奇,心跳‘咚咚咚’的加快,在安静的房间里,她思想默默挣扎许久之后停止闹腾,开始勇敢正视……
首先回头看看隔着客厅和卧室的房门,那边似乎没动静,叶涵这会肯定带着负罪感在给她买衣服吧,哼,让他愧疚一阵子再说!
她转头正对镜子,偏了偏脖子,移动视线去看锁骨上方最明显的那一块,那抹深深的,暗红色的印记,这是昨天他留下的。
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差一点的危险,实际上并不让她反感。
只是那样的他陌生可怕,狂躁暴力,将她吓到了,仅仅只是吓到了。
他的触碰和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感到害怕和抵触,费解的是他叫的是她的名字,举动上,根本将她当作别人。
好奇怪……
那么如果,她悄悄的、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在心里问自己,昨天的叶涵是清醒的,她还会抗拒吗?
答案,似乎不需要说出来。
她任由思绪漂浮回转,犹如从昨夜开始偏移轨道失控了的他们的关系,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她立刻警觉的竖起耳朵听!
接着,是走进的脚步声,卧室的房门被叩响。
“瑟儿,起了吗?”平静的话语,平常的问候,倘若这里是叶宅,她必定怀疑昨天做了一场过分成人的梦。
至于那场梦究竟甜美还是可怕,有待考证!
里面没有反映,叶涵以为小不点儿又睡着了,站在门外,犹豫着是要继续敲门还是由着她睡。
悬空的那只手在二十分钟前狠狠揍了庄生一拳。
他压根没想到锦瑟会跑来,更没想到自己会失控成那样,昨天晚上后来的记忆,他丝毫都没遗忘,并且恐怕是……伴随此生!
庄四太混了,自作主张把人接来,事先什么也不告诉他,让他差点把小不点儿……
两个被强压下才没有钻出来的非常不好的字眼,叶涵打心底的恐慌。
如果昨天没有喝到忘乎所以,如果锦瑟没有出现在他床上……不,不是的,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在那里他都会无法自持,而失控的真正原因是,他会将她们任何一个人都当成她。
他意识到了,他想要锦瑟,是男人要女人的那种念想。
没有在昨夜酿成大错,让他在自责里少有的获得些许安慰,锦瑟才十七岁,无法想象他没有及时停住将会留给她一个怎样的夜晚?
今天,或是说今后,他要怎样面对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她?
有值得庆幸的,更有使他手足无措的。
再也无法骗自己,恍然发现他对锦瑟的感情已经深到如此地步。
所以,终于找到了让他这些天心烦意乱的原因。
隔着门,怔怔出神,鲜少露出没有办法的呆样。
默默的站了许久,心思里坐了几趟云霄飞车,最后看看提在手里的纸袋,里面是依照小不点儿喜欢的款式买的衣服……求原谅的姿态。
才是想完,卧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他错愕的迎上她拉得极黑极没好气的表情,光是怨念的眼神,足够堵得他哑口无言,心虚得头皮发麻。
“干嘛?”语气还是和他出去前一样‘友善’。
当然了,她为什么要对他友善啊?
“你起了吗?”天作证,英明神武的涵少爷也会说出那么脑残的话,问罢立刻再遭小不点儿一记白眼必杀,“我没起站在你跟前的是什么?”
鬼?
死了都要拉他做垫背!
他笑,仍旧心虚,吃了二十七年的饭还从没像今天早上这么忐忑,心甘情愿的看着某只的脸色,关怀道,“饿了没有?要不要吃早……”
“不要!”她凶巴巴的,然后继续用眼睛怒瞪。
其实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
唉……
龟缩在里面纠结好久,终于开门出来,看到那张脸的刹那发现,一切都和原来不同,他们之间不再那么容易能说得清楚,无法再想以前那样相处,连假装都不可能。
她除了乱发他一通脾气,已经不知道该做如何的应对,而他深知,除了继续耐着性子由着她冲自己嚷嚷,不然还能怎样?
两对眸子彼此相望,在一起生活了十一年后,头一回多出来难以忽略的尴尬。
隔了小会儿,叶涵举起提着印了各种logo的纸袋,“衣服。”
他一动,她就惊!
警惕的往后缩了缩,他跟着僵滞,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
也许是天生身高有优势,也许是昨天晚上记忆太深刻,总之视线不知道怎么的就从她那张被惊动的小脸顺势移了下去,翘起的唇,尖尖的下巴,接着是……颈项上那抹刺激视觉的痕迹。
他的杰作。
跟着他的视线,几乎是瞬间锦瑟就反映过来他在想什么,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纸袋抱在怀里,期间还掉了一个在地上,他好心弯腰帮她捡起来,她皱着眉头看他手里比较小的那只,粉色的内衣非常不给面子的掉出来一半,露出的的标签上尺码写着82bcup。
bcup?
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叶涵以为她又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自然的清了嗓想解释,“那个我……”
“我不是b。”她果断说,瞧那阴霾的小模样像是在同他为别的事情怄气。
他蒙头雾了下,没听懂。
“我不是b。”锦瑟重复,语气明显比刚才更坏,小胸口起起伏伏,气得像一只快爆炸的气球。
叶涵真是太茫然了,又不敢轻易招惹她,只好用无辜的眼神询问她到底想表达什么?什么不是b?
“我不是b!”她一字一顿,字字火药味十足,“是ccup!c!不是b!”
她是c!是c!连她穿什么尺寸都搞错,还是故意有心奚落她呢?太过分了!
做都做了还想不认账吗?
咆哮完毕,将手里五颜六色的纸袋统统往男人身上砸去,最后将门摔得震天响,差点砸了涵少爷高挺俊美的鼻子。
他站在门外,雕塑一样的不动,许久之后转身走到沙发前把自己扔进去,仰了脖子无可奈何的呼吸,头一回尝到被人狠狠摆脸色的滋味,感觉这桩生意是谈砸了,已经无药可救。
世界末日不过如此。
蓦地又想起什么,抬起手送到眼前看了看,虚空的往里收了收,他诧异到极点!
怎么不是b了……
贴近下午四点,某家酒店过度平静的套房内,一只在卧室里闷不吭声,一只在客厅默然守候,拉斯维加斯的奢侈和享受与他们无关,此刻只和纠结做伴。
抱手在沙发上坐了二十分钟,叶涵觉得有必要和小不点儿好好谈谈,昨天晚上他千刀万剐的不对,她再生气再发火,地球也会继续转下去,天黑前太阳会准时落山,他们仍然无法避免的要每天见面,生活在一起。
再看看放在茶几上早就凉掉的早餐,起来到现在折腾了两个小时,她什么都没吃呢,无论有多逞强的去凶他,眼睛还是又红又肿的。
他心疼得要死。
人还没站起来,门铃被按响。
酒店服务?锦瑟叫的?
走过去将门打开,叶涵立刻感觉头要炸了,站在门外的是三个女人,确切来说是三个身材高挑火辣,眉眼魅惑勾人,穿着性感妖娆,而且国籍不同的女人。
“叶先生。”中间的先说话,竟然是一口流利标准的中文,“我们是ibn先生送给您的礼物。”
ibn?
昨天和他谈生意连开了四支红酒外加xo、whiskey还有pisco等等……把他喝到意识混乱不清的阿拉伯人?
这三个女人就是他说的礼物?
身后又有响动,叶涵回过头去看,卧室的门就开了一条刚好可以让锦瑟探出脑袋的缝隙,必然是她听到外面的动静才出来看,就一眼,直接将叶涵杀死了。
小不点儿那是什么眼神?
鄙视?轻蔑?还有有增无减的愤怒。
联系着门外的三只,把他当成什么了?
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然还能多有节操?
锦瑟的目光对叶涵形成了诡异的压迫感,这是在从前,哪怕是叶蓝婧姝都没有给与过他的……压迫。
如此时候,站在面前的美女三人组其中之一还按流程办事礼貌开口,仍旧是熟练的普通话,“我们经过ibn先生的团队塑造,您可以放心使用。”
放心使用?要怎样使用?像昨天对锦瑟那样?
终于……
藏在门口的小家伙明白了,昨天晚上叶涵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你,从现在开始,我们只属于你一个人。”作为结束语,最后一个女人说完,对他抛去风情万种的媚眼。
一切的一切尽收于锦瑟视线中。
天要灭涵。
轰的一声,叶涵的脑袋里腾升起毁灭性的蘑菇云。
他对着门缝里探出来的那颗脑袋蠕动了下唇,还没说什么,锦瑟就迅速的缩回了头,‘砰’的把门关上,不到一秒,再打开门,伸手将散落在卧室外的那些装着新衣服的纸袋一个个的拉回,包括那只bcup的……
他看着她完成拾取动作,最终利落把门关上,从头到尾斜眼都不再多给他一个。
真是够了!
“替我转告ibn先生,他的好意心领了。”叶涵淡漠的说,心思早就没在突然出现的三个如超模般的女人身上,不耐烦和厌恶在这一刻充分挥散了出来,如赶苍蝇似的挥手,“你们……自由了。”
他不需要这样抓狂的礼物,于是选择放生。
‘礼物小姐’们相当识趣,面面相觑后决定离开,走时三人还诧异的用英语聊着……
“看吧,我在网上查到的新闻都是真的,这个男人有恋童癖。”
“喔,难道是刚才里面那个小孩?”
“那真是好小,看起来最多十四岁吧?这个男人果然有问题。”
“有什么?我喜欢他的长相,如果他愿意睡我,我一定让他满意。”
“你有十四岁吗?”
随着电梯关上,八卦的声音终于消失,国外的女人也那么八婆吗?知不知道英语早就是国际通用语言?
还有锦瑟十七岁了!
叶涵愤怒!
心里做完无力无谓却坚决的反驳,然后学着某的样子,把门摔得震天!
这一天以下午两点为开端,过得荒唐至极。
卧室里的那个不出来,客厅外的只好老实候着,不敢主动去招惹。
好在没多久小不点儿在里面打电话叫酒店服务送了吃的来,虽然没理会他,也总算吃东西了。
随后的时间,刚建立生意关系的阿拉伯人打来致电,果然是关于‘礼物’的事,执着得让人匪夷所思,他问涵少爷是否真如报道上所说的喜欢那些很年轻的女孩子,叶涵只好再次礼貌回绝,看了眼始终关上的卧室房门,纵然无奈,嘴上说得很肯定,他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是的,在经过几乎错乱的昨夜,他已然确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情根早已深种。
在以前漫长的岁月里,叶涵也在偶时费解过那些锦瑟用来为难他的问题。
为什么孤儿院里那么多孩子偏偏选中了她?
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对她好?
他不得其解,想宠着她,看着她得偿所愿,他也满足,如果这算一种病态的表现,那么他必定病入膏肓。
以前不明白的,以为后来都不会有答案的,忽然之间全解开了。
豁然开朗之后在一丝丝懊恼中变得轻松,若要追究心里真实的想法,其实对昨夜发生的事,悔过之心是没有的。
只是用错了方法,只是未到对的时间。
如是而已。
晚七点,赌城璀璨的夜即将到来,叶家的主人却横在沙发上睡得正沉,外面到底星光和灯光哪个比较灿烂,他根本无心去对照,更别说亲自出去体会。
许久没有那么疲惫的感觉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昨天喝到半夜本来就快到极限,后来发生的荒唐事,让涵少爷更无法入眠。
守着小不点儿睡着后,他站在阳台上抽了许久的烟,又窜到客厅继续发呆,行为反常根本不像人前沉稳淡定,做任何决策都面不改色的叶家主人。
总是会改变,总是不会一成不变。
当变化来到时,并不只有锦瑟陷入不能控制的恐慌。
叶涵躺在沙发上,都不知道何时睡着的,连放在远处的手机欢乐的唱了许久都没有反映,倒是直接将卧室里早就百无聊赖的锦瑟给召唤了出来。
听着那单调的声音,不厌其烦的响了几分钟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似乎在以身为例,告诉打电话的人决心的重要性。
她起初以为他也许在什么时候离开酒店了,哪晓得开了门走到放电话的柜子前,从玻璃投影里才看到男人横躺在沙发上,哪里走了?
当下被自己吓了一跳,反映过来之后暗骂自己没出息,他睡着了,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就算他醒过来又能怎样?
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温倩’两个字,锦瑟下意识对这名字抗拒。
很显然,她不喜欢这个难以捉摸的女人在任何多余的时间和叶涵往来。
按下静音,将那只简约的黑色手机随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再回头看看熟睡的男人,想想就踮着脚尖轻轻走过去,来到沙发边他头的那端,默视那张脸……
叶涵睡得很熟,那通催魂般的电话没把他闹醒,已经算是奇迹了。
他平躺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垂在沙发边,闭合的眼皮下有淡淡的青色,下巴上也悄悄冒出许多胡渣,很心神俱惫的样子。
疲惫和在这里深眠的原因,躲了小半天的人心知肚明。
现在怎么办呢?
想不通的是昨天晚上此人过分的行为,生气的是今天早上他还有心情和送上门的美女三人组闲聊。
看来他过得真的很舒畅,若她没有来搅局的话。
对着那张暂时无法回应她的脸锦瑟先是惆怅,然后想到他买的bcup和身边各色各样的女人,最后复杂的情绪终是向生气和怨念发展,既然事已至此……
在酒店的房间憋了整个白天,走出来的时候锦瑟整个人都感觉豁然开朗了。
她在前台要了车去机场,本来打算直接回s市,可是到了这里后看着各国的游客来来往往,只犹豫了三分钟,她就改变了主意。
给自己买了张飞往旧金山的机票,二十分钟后,飞机在一片星光里起飞,属于锦瑟一个人的旅途就此开始。
在那之前,她将叶涵那只不断闪着温倩来电显示的手机,随手扔进了在拉斯维加斯看到的最后一个垃圾桶。
他们不是总说她在叶涵的保护下过得太好太娇纵吗?
那么,不如去试试没有他在身旁的日子,只是简单的试试而已。
凌晨时分,叶涵醒来立刻发现小不点儿不见了,想打电话,发现连同自己的手机也一并消失,他去楼下的房间找庄四,难得这家伙没有去赌场、夜总会、成人俱乐部的任何一家,而是在老老实实的吃零食喝啤酒看球赛直播。
对有前科的人来说,两个男人第一时间轻车熟路的打电话查出入境记录,回s市的唯一一班飞机上没有锦瑟小朋友的名字,问过酒店前台,得知她在大概四个小时以前倒是坐车去了机场,再通过机场方面确定她买了飞往旧金山的机票,上网查刷卡记录,一个小时前,她在旧金山一家连锁酒店里刷过卡,打电话去询问,那边确定只身一人的十七岁中国籍小姑娘已入住,只怕现在都睡了。
瞧,都不需要给私家侦探打电话,就能按照她的行事作风将其行动尽在掌控。
“那现在是要去旧金山?”庄生问叶涵。
在赌城两周,来回都是那些项目,他早就腻了,换个也地方也不错。
北堂墨呢,下午喝完椰汁就回了s市,若锦瑟老实点回家的话,就能和这位比保镖还专业的人物不期而遇,如此叶某人想必也会放心些。
横竖庄四没想过安静了一天后那丫头会跑掉,这不是存心让人操劳么?
忽然就觉得北堂说的那句话真对,早点吃了不就什么麻烦都没了?
叶涵看着电脑上显示的刷卡犹豫了片刻,末了颔首,去是肯定要去,只不过……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他对正在和旧金山的朋友联系的庄生淡然的说。
小不点儿是大摇大摆的走的,换言之她根本没有要躲或者逃,她不是不知道他的手段,如果真的想从他眼皮底下消失,又怎么会大张旗鼓的刷卡?
她住的那家连锁酒店满世界都有,口碑良好,安全问题无需担忧,既然她想试试一个人……
听到叶涵说不带自己去旧金山玩,庄四老不高兴的和以前的大学同学匆匆说了几句就挂线,回过头去本想和涵少爷叫嚣,凭什么他不能去旧金山啊?结果看到人很惆怅的样子,那模样,都快赶上望天忧郁的文艺青年了!
也难怪,本来在锦瑟长到现在这个尴尬的年龄,两个人想维持以前的相处方式就已经很艰难。
小心翼翼的猜着对方的心,旁人看着都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点醒他们。
或者本来就是当局者迷的事,任人如何说都没用,昨天震撼的小插曲,打破了本就脆弱的均衡,锦瑟会跑掉,在他看来那是太正常了!
因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那丫头来前跟我打电话。”随手扔了手机,往沙发上坐下,抱着膝头问叶涵,“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叶涵不明就里的拿眼神扫他,眸子里不乏威胁的意味,又欠揍了不是?
不知道她家丫头是何时拥有这个贴心二白的男闺蜜,不过也好,庄四是打算二次投诚坦白了?
“她问我你知不知道她要过去,我说不知道,然后事情就来了。”想起来庄生都觉得好笑,“她说如果来了之后,你不高兴怎么办?我都来不及安慰她,又问我,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不是别人会是她,你说这些问题我怎么回答呢?我才发现锦瑟到了爱胡思乱想的年纪了,十七岁的小姑娘都想些什么,你回想当年刚认识小白她们那会儿就知道了,无非都是自己喜欢的人现在在干嘛呢,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有些无聊得你听了都乏力,她们还乐在其中。”
男人和女人永远都不同,思想上更是。
“她跟你说她整天都在想那些问题?”现在的叶涵就像那天的庄生,反映几乎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感受就深得多了。
“想,怎么不想!”
绕来绕去的无非都是关于他喜欢我吗?今天喜欢那明天还会不会喜欢?我有没有让他讨厌的地方?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简单到近乎弱智的问题,却能轻易把人折磨成疯。
“你向来喜欢把心思沉得深,让别人去猜你在想什么,你觉得只管对锦瑟好就没问题,结果越对她好越让她恐慌,有些话不说出来,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让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天天去猜你在想什么,你好意思么你?”
男人要敢作敢当啊!
不管外人再怎么说‘叶涵和锦瑟是注定的一对’类似的话,只要不是从叶涵口中说出来的,那就不算!
昨夜之后什么都改变了,总算该明白自己心意如何,然后呢?
庄生叹了口气,心下断然,原来涵少爷属于‘智商偏高,情商偏低’的类型。
“后来她问我是不是要去过过没有你的日子,我承认,那天婚礼上喝多了说了太多醉话对你们有影响,不过你扪心自问,就算什么也没发生,你撑得了多久?”
三年前在泰国的时候说等她长大再说,现在她长大了,他连对她的感情都快控制不住了,那到底还要等什么?
等叶老太太请求你们喜结连理?
下辈子都没可能!
听罢庄生的话,叶涵沉吟了会,默默站起来就打算往外走了去,身后庄生又道,“涵少爷啊,我猜锦瑟这次单独跑出去,想自主独立的成分多一点儿吧?不然还刷什么卡,提了现直接消失,也够你找上十天半个月,这丫头多傻,笨头笨脑的就出去了,你要是不要人家,发个话,早点让她在野外有生存能力,别搞得像我和结香似的……”
没有能力将她护好,就不要将她的翅膀折断,给不了她想要的金丝笼,不如趁早放她出去飞,没有你,她还能拥有整片天空和全世界。
什么伴郎团,什么荒诞的没有新娘的蜜月旅行,庄四没有理由再将人制约在赌城陪他堕落到底。
至少他们还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