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荃乘势道:“护国乃忠勇,护叔父为恩孝,柴少主忠义双全,孝字不忘,英勇无惧,这还不该是禅让的最好人选!?”
还不等旁人惊喊出声,柴婧已经捂着嘴慌道:“苏太尉,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南宫皇族还有这么多亲王在,论及身份地位,都是高过柴家许多...该是从他们当中推举出一位才是,我大哥如何担当的起!切勿这样说了!”
苏瑞荃老道的淡淡一笑,自如道:“那不如郡主也提议一位,殿上的人都可以再议上一议。”
柴婧眼珠子灵动的转了转,定在了南宫诀木讷的脸上,“我觉得...诀王爷就是挺好的人选嘛。”
“本王...”南宫诀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郡主说笑,本王如何可以...”
柴婧眯着眼道:“诀王爷是南宫家年龄最长,封爵最久的亲王,在朝中也是颇有威望,又是皇上的远亲,有着血脉之连...这还不合适?”
“本王无功无绩,不过靠着先祖的庇护尔尔。如何担得起一国之君的重任!”南宫诀面色都有些发青,一时口齿也含糊了起来,“本王身后这些个南宫族人,个个都比本王合适...郡主,郡主不如问问他们的意思...”
南宫诀身后那几人赶忙跳开,生怕被柴婧瞧见自己盯住不放,嘴里不住的推脱着道:“本王不可...本王不可...”
“诸位王爷都是如此谦让?”柴婧诧异道,“此等宽广胸怀,柴婧五体投地!”
“郡主所言非也。”苏瑞荃和洛辛齐声道。
“哦?”柴婧转身看向他俩,“柴婧年轻不懂事,还望两位大人指点一二。”
苏瑞荃缓缓看向许久未曾发声的柴逸,顿了顿道:“还有一位先帝亲封的王爷,郡主没有提及。”
柴婧顺着这二人的眼神看去,踌躇着不再言语。
“柴王爷!”洛辛不甘落后道,“大周生死存亡之际,就看您能不能和三年前一样...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太傅的意思?”柴逸迟疑的抬起眉眼,凹目幽幽望着大殿中央的金纹龙椅,“本王不大明白。”
“论及功绩,柴王爷与您兄长乃大周开国重臣,军功赫赫;镇守云都多年,云都之繁华世人可见。此等安邦治世之才,论及禅让,也唯有柴王爷您...”洛辛遥指龙椅道,“可以坐得稳那张金纹龙椅!”
“我父王...”柴婧咋舌道,“洛太傅,您...”
“老夫也觉得柴王爷是最合适的人选。”苏瑞荃附议道,“既然南宫诸位王爷都是客气推辞...那纵观朝野上下,似乎,也唯有柴王爷了吧。”
柴昭踱开步子审视着神色各异的众臣——只见有人目光闪烁似有不满,有人尽是胆怯恨不能早些离开这骇人的大殿之上,有人眼中盈满恭敬之色,有人左窥右探寻着旁人的脸孔...
柴昭顿住步子,轻挥衣襟道:“苏太尉,洛太傅,大周帝位之事确实要尽早下定论。梁国雍城外,十万大军还等着我早日回去,我只怕也是耽误不了几日。这仗不好打,天下难竞逐,但不论帝位归属,我柴昭和叔父,必是会为大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寥寥数语,戳得摇摆之人心惊肉跳,对上那双灰眸的人,都是急促慌乱的避闪开来,生怕一个眼神就被柴少主暗暗记下今日的态度。
“也只有柴王爷了!”又有人战战兢兢道,“大周内忧外患,也唯有柴家,内可辅国,外能御敌,老夫也力挺柴王爷。”
——“臣附议!”
——“臣附议...”
......
听附议之声不绝于耳,柴婧俏脸已经微微泛起了难掩的红色,杏眼瞥向柴昭,低声道:“大哥...你看...”
柴昭澄然的冲柴婧稍稍颔首,柴婧合上红唇昂首笑傲群臣,神色谦逊恭敬。
“这...”柴逸面露难色道,“诸位的好意与信赖,本王承受不起。护国柴家自然是不在话下,也是为臣应做的事。可这受禅让为帝...本王无论如何都是担当不起。先祖皇帝对本王与兄长有知遇之恩,就凭这份重恩,我柴家子子孙孙也该世代效忠南宫皇族,永不背弃!”
“王爷。”苏瑞荃摇着头道,“为明君者,该看重的不是龙椅上坐的是何人,而应是那个人,能否令天下子民永享安乐,山河万载锦绣。大周几经波折,再也承受不起半点风浪坎坷。柴王爷!”这样说着,苏瑞荃拂开衣襟跪地道,“老夫,求王爷莫要再推辞!”
洛辛急急跟着跪地,俯下头颅道:“老夫也恳求柴王爷,看在先帝,看在大周子民的份上...莫要推辞了!”
眼看跪地的人越来越多,南宫诸王也是坐立难安,轻轻跺着脚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人顶了顶南宫诀的脊背,悄声道:“诀王叔,这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让这柴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