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从头至尾都从来没有企图谋反过?”
东方朔问道。
冯青阳道“我为帝国戍守边疆至今,挥洒热血,披肝沥胆,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我又怎么会亲手毁掉这个我守护了半辈子的帝国呢?我若真动了,各方豪qiáng并起,那么帝国的天下可就真的谁也保不住了。届时,六国轻而易举便可蚕食我帝国疆土。”
这把利刃本来应该刺入皇帝的xiōng膛,不过此时却先行刺穿了冯青阳的身体。
而带血的利刃在风中一挥,锋利的刃口没有留下半点血迹。
很快,他便已是悄无声息地倒在了红白相间的积雪之中,断绝了气息。
忽然,他的xiōng口突出了一道利刃,鲜血瞬间染红了他周遭的积雪。
嗤啦!
看着雪花在手心中融化,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他抬起双手,接了几片雪花,便收回了仰望苍穹的视线。
雪越来越大,转眼便已经覆盖了他走过的足迹。
他站在院子的中心,抬头望着纷纷扬扬地雪花落下。
静默片刻之后,他继续向前踱步,他赤着脚衣衫单薄地走到了院中雪地,而从门口开始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足迹。
当他走到屋檐之下的时候,抬头望去,先前停下来的雪此刻又重新下了起来。
话音落下,他便是挪动脚步,不紧不慢地向屋外走去。
他起身的同时,如此说道。
“我输了。”
笑罢,他看向棋盘,抬手间,手臂衣袖拂过棋盘表面,顿时令整面棋盘上的黑白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见此一幕,听到落子的声音,冯青阳眼中的失望顿时消无,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阵朗笑。
但随之,正当冯青阳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的时候,东方朔抬手又落下,十分利落地下了一枚黑子。
终于,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黑子摆成‘忠’字的棋盘,沉默良久。
东方朔凝了凝神。
冯青阳道“我的意思是,还是那局棋,赌我这颗头。”
东方朔看向冯青阳,却没有说话。
冯青阳看着东方朔。
“那么现在,棋局还要继续吗?”
若真是如此,东方朔还真的有必要犹豫一下,该不该杀皇帝了。
离开朝堂之前,东方朔已经知道了两件事。其一,帝国大厦将倾,这是纪昭宁说的。其二,皇帝看出了东方朔居心叵测,但却仍然不遗余力地重用他,必然是为了险中求胜。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冯青阳看来,皇帝是想要让渡皇权。
而令东方朔更加意外的是,皇帝的意思竟然是这般。
冯青阳根本没有造反的打算,而那封信,根本经不起推敲。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错了。
真正的冯青阳,与他来之前所想象的,截然不同。
此时,东方朔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冯青阳一顿,随后看向了东方朔的目光顿时严肃了起来,“而我,欲为陛下把最后一道关,若是你没有掌握黄泉的能力,那么今日我便真的要反了。与其让帝国毁在你的手上,给帝国平添更多的骂名,不如让它只毁在我一个人的手上。”
“还不明白吗?”见他不语,冯青阳便道,“当你拥有tiáo动各郡兵马的资格,那么你便拥有了摧毁封疆大吏们根基的能力。陛下欲使你为剑,扫清玉宇以图匡扶大业。而当一切完成,你势必功高盖主,哪怕是陛下也再也无法控制住你。所以笔下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他为了帝国大业,不惜暂时让出皇权。”
可东方朔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冯青阳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这封圣旨上的内容,便是特许东方朔能够tiáo动各郡兵马。
此刻,圣旨就被他放在纳戒中。
东方朔疑惑地看了看纳戒。
“圣旨?”
“答案,就在你手上的圣旨里。”
“有什么意义?”
冯青阳却摇了摇头“你错了,意义很大。”
东方朔道。
“你为什么要试探我,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东方朔没有回答他,而是扭头看向了冯青阳,眼中更是五味杂陈。
红披肩站定后,立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