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哥几个,这年头干点啥都不容易。我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就不说了,就说你们上面有rb人管着,下面还有老百姓戳着脊梁骨,可咱你们又图意啥,不也是为了养活家里的老婆孩儿嘛!”
这大嫂收回了刚才的泼辣劲,反而说出一段入情入理的话来,不得不承认这翻话让在场的伪军的心柔软了起来。
“你们别没事拿我逗闷子,你们不是有人知道我那小店的嘛,赶明儿有功夫你们到我家去,给你们杀个笨鸡,让我家那口子拿出高梁酒陪你们喝一盅,这不是吹地,还有我烀的那熟食,贼香贼香滴。”
这大嫂从入情入理的女人的体贴又变成了江湖男人的豪爽。
“赶明个大家伙都去啊!”这大嫂发出了最后的邀请。
“好!好!一定去,忘不了!”伪军们此时已经忘却了刚才的不快,那个要恼的伪军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那我们先进城去了,这是我远房的侄子,要去买点东西,从小没妈,爹又得肺痨死了,怪可怜地。”说着,这大嫂便往前走,霍小山和慕容沛连忙跟上。
路过那个挨了一巴掌的伪军的时候,这胖大嫂就象变戏法似的竟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用黄纸裹着的东西塞到那伪军的手里,那伪军打开一看,当时脸绽笑容,原来里面包着的是一个油烀烀的猪蹄!
“哎呀,这挨揍了就能吃猪蹄,大nai嫂,你也打我一下呗!”一个伪军冲那大嫂的背影喊道。
“你等着我家猪长出五个猪蹄的,五个全给你,撑死你!”那大嫂头也不回,在伪军们的哄笑声中,带着霍慕二人已径自进城去了,胸前波涛兀自汹涌
……
抗联的交通员多是当地的老百姓,就象那位大嫂一样,对日伪军的驻防情况都极其熟悉。
这些交通员里有青壮年,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和霍小山岁数差不山的少年,甚至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伪军。
在去往哈尔滨的半个多月的行程里,霍小山和慕容沛和抗联的交通员吃行住睡在一起,既感受到了他们作为普通民众的暖暖的人情味,又感受到了他们作为抗联一员那种一定要把鬼子赶出中国去的信心,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是战争的伟力来源于民众,正是这些朴通得不能再朴通的中国老百姓昭示着中华民族不可侮!那些坐着船来到中国的侵略都终究会被赶出中国去!
霍小山和慕容沛掐指一算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山区早已被抛到了身后放眼之处平原广阔,人烟日密,途中也经过了几个中小城市,但都是远远望了一眼就和城市擦肩而过。
抗联在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交通员,霍小山和慕容沛就如同那运动员手中的接力棒一样,被一棒一棒地向南传递着。
现在和他们一起走的交通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姓李小名叫棒槌,这让霍小山和慕容沛实在是忍俊不禁,只不过此棒槌非是彼棒槌,这个棒槌长得敦敦实实,有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体形倒比那野山参更接近于真正的棒槌。
霍慕二人已经和他走了一天多,已经混得很熟了,干脆就喊他李棒槌。
对于这个名字李棒槌也不生气,不过却在路过一个抗联地下交通站时,让霍小山把盒子炮交了出来,原因很简单:哈尔滨就在前面了,既然只是为了人通过,就没有必要带枪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