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钢拉着卢苇跑上去,叫着红姐。红姐应了一声,高兴地说,难料啊,能在这样的地方相见,真不知道是缘还是命,上次要不是你们,我只怕早就成了河里大鱼的美餐了。说完笑出了声。
“红姐,你怎么也来了?”卢钢不解。
“哥哥,要不是红姐她,我和耿大哥还不知道能不能与你相见呢。”卢苇又拉小麦的手说道:“这是我在芦苇荡里认识的”。
“苇妹子,我爹呢,我爹怎么没来?”卢钢对小麦笑笑问卢苇。
卢苇一听哥提起了爹,哇地哭出了声。耿子堂扶着卢钢肩沉痛地说:“你爹死了,死在你娘的坟头。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死的,你爹身上有许多的枪眼。”
卢钢一听,啊地大叫了一声,松开卢苇,对着家乡的方向跪下了,两眼泪水直涌,痛哭无声。卢苇走了过来,跪在哥的身边,眼泪汪汪。
所有的人被卢钢兄妹突然的行为给震惊了,纷纷涌了过来,围在他身边,没人说话,就这样看着他们兄妹俩抱头痛哭。肖珂来到他们跟前蹲下来抱着他们也哭泣起来。
“卢钢,别这样,好不好,你爹娘走了,哭还有什么用。男子汉就得要挺住,好了,好了,要吃饭了,吃完饭,我慢慢地跟你说,行吗?”耿子堂走过来拍着卢钢的后背低下头在他耳边说。
卢钢慢慢站了起来,抹干眼泪,对卢苇轻声地说:“走吧,苇妹子,吃饭去。”
在一旁的老杨看卢钢伤心至极,不知道该怎样劝说,就随他去哭吧,哭出来,释放出来就好。他听卢钢说要去吃饭,连忙招呼周围的人说:“要得要得,今天为了庆祝相聚。子丹,小六子,去弄几坛酒过来,加强警戒,不能喝酒的就去站岗。”
卢钢听见了,转过身来说,杨老师,我去站岗,我喝不了酒。
不行,你们这些湖南来的伢子一个都不准跑,对了,还得叫上张顺这小子,他是常德人。杨老师笑呵呵地望着周围的人说。
卢钢和小林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这是为死去的父母敬的。大伙都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俩。见大伙都望着自己,他俩又重新倒上了一杯酒,对大伙举起了杯,算是敬了他们,他俩一口喝了,便再也不端杯了。见他俩不喝酒了,张顺和小六子开始激他们,说他们不象男子汉,只喝一小杯。说着说着果真把小林给激怒了,一把抢过张顺手中的碗中酒一气喝了下去,赢来一片喝彩声。卢钢不愿听他们的奚落,要端杯时,他身边一左一右的卢苇和肖珂拦住了他的手,卢苇接了小六子的酒,一仰粉脖喝了下去。肖珂也不示弱,一把拿过耿子堂准备向卢钢递过去的酒,二话没说把杯往嘴中一放,头一仰,杯中见了底。把杨老师和顺子,还有其他人都给看呆了,接着是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卢钢啊卢钢啊,真不错啊,我只听说过英雄救美,却没看到过美女救英雄啊,今天我算服了你。不过,我这杯酒不多,你必须得喝。”老杨笑着又说:“同志们,今天我们的酒有二层含义,一是卢钢他们兄妹重逢,肖珂他们fù_nǚ相见,江伢子看到了父母,我看到了我的学生,来,干了这一杯。”
情绪安静下来的卢钢站起接过老杨的酒,说:“杨老师,说实在的,这杯酒我应该敬您才是,刚才这二位妹妹不懂事,请别见怪,这碗酒我就陪不是。”喝光了又端起桌上一杯酒说,“杨老师,第二杯酒我敬您。”但老杨从他手中抢了过来,往嘴边一送,整杯酒便入了喉咙。
肖珂在下面用手猛地掐了卢钢的大腿,卢钢没有出声,他明白肖珂不让他喝酒,没管肖珂,只是笑笑。他站起来,对耿子堂笑笑说:“耿营长,你不是要和我们说事吗?我酒也喝了,饭也饱了。耿子堂说,好啊,我们走吧。”
老杨微微醉地站起来说:“好了,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顺子,我们去查查岗。子丹,小六子,辛苦你们,你们到各个岗哨去看看。”
酒喝了。热闹,但没人醉,张顺和山老虎还有稍许喝多了,有点兴奋。
猴子不敢来,屁股坐不得,痛,怕老杨发现挨骂,是江伢子送过去的饭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