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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两万求首订)迪拜的爱情

白艾还在办公室忙忙碌碌,独亮一盏灯使得公司更显现出点点恐怖的气息,她已经习惯这样的夜晚,所以只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中,连办公室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听见有人在敲她的门,白艾才惊觉的抬起了头,看见门边有一颗脑袋。

带着熟悉的微笑:“晚上好。”

白艾冷着眼冷语:“你没有听说过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兰思定推开了门闪身进了办公室,说道:“看你表情真的不像被吓着了,无神论者。”

“你怎么进来的?”

“公司没人了,连值夜班的门卫也在放风,所以我来帮你照顾你的人身安全。”

“我锁了门的,兰思定。”

“有锁吗?”他没发现啊,光看见门关上了,推不开所以随手抽了一张信用卡打开,那也能叫锁?

白艾无语,她眼前站着一个会开锁会非法入侵的jūn_rén,真是她一生的荣幸。

兰思定的手中提着一颗颜色大红大绿,显得突兀的保温壶站在白艾的办公室内:“你今天晚上准备在公司过夜吗?”

“恩。”公司高层有变动,加上未来她的工作重心改变,所以把重要的资料整理出来方便上面的人下来接手,陈家林只给了她两天时间,那未来出差的时候手头上的工作她还丢不掉,所以该放在身边的业务她也得整理出来,能多处理点就多处理点。

兰思定道:“我陪你。”

白艾回:“不用。”

兰思定选择性失聪,把保温壶放到白艾的面前,推开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大量文件,揭开壶盖,取出里面的隔层一层一层的摆放好:“这是我带来的水晶饺,你尝尝。”

白艾看着还在冒烟的水晶饺和乌鸡汤,肚子在鸣叫,这才发现已经深夜她还没有吃过晚饭。

兰思定看着白艾被食物吸引的眼神,带着笑意说道:“吃吧,不然凉了对胃不好,吃饱了才好和我继续斗下去,吃一顿饭没欠多大的人情,我不会让你请回来的。”

话这么多真像他的风格,白艾放弃和兰思定对话,伸手接过他奉上的筷子,夹上一颗水晶饺咬破,等散热后才放进了嘴里。

咀嚼后的美味带给白艾一种满足感,在夹起第二颗水晶饺的时候,她对兰思定点头说道:“味道不错,这个时候你到哪去买的?”

兰思定道:“我自己做的。”借用了万腾公司的职工食堂,和驻住食堂进行服务的夫妻相谈甚欢,算是取得了同盟的信任,深入了万腾的内部,在他走的时候夫妻俩不但免费奉送了他一颗保温壶,还连连表示一定会对白艾的饮食特别照顾。

“你会做饭?”做饭这项技能白艾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她的饮食除了外餐就是方便面,不由想起当年她做饭的手艺还是夏敏教的。

白艾端起碗喝上一口乌鸡汤,香醇浓厚瞬间温暖了她的胃,想不到兰思定还有如此不凡的手艺。

“在部队会做饭是基本。”总不能深入丛林、戈壁或者沙漠这些地方还带着御用厨师。

白艾对兰思定有了点点另眼相看,知道他本身善于隐藏,没想到堂堂的浪子枭雄也有生活化的一面。

兰思定看白艾放下了负担开始慢慢的进食,觉得欣慰,她吃饭一向不快,吃的也不多,一笼十颗的饺子和一碗汤基本就是她的食量,按平常来看的话稍微还多一点,主要是考虑她没有吃晚饭所以他才多备了两颗。

兰思定照着白艾的食量准备的宵夜,并不强迫她多吃,因为知道吃的太多她的胃接受不了,他会慢慢调节让她能渐渐改掉不好的饮食习惯,而不是急于求成强迫她多吃从而让她痛苦,吃东西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他希望她快乐,当然他也只有用这种办法来打散白艾心中的压抑。

兰思定带着不自觉的微笑看着白艾优雅的吃着他做的食物,自觉的手艺被人欣赏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见她喝完乌鸡汤吃完水晶饺后,兰思定走到白艾的身后将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白艾抽起桌面上的抽纸擦拭嘴角:“你又想干什么?”

“按摩,亲爱的上帝请不要动。”兰思定轻轻拍着白艾的蝴蝶骨,她的这个位置有个很漂亮的形状。

“我不需要按摩。”白艾快速的回绝。

“我在部队修过护理学,放松身体,不要用力不然会拉伤肌肉。”军用护理和一般护理不一样,快速见效快,要被护理的人高度配合。

白艾真想问一问兰思定,什么时候他才能听懂别人的拒绝,或许一辈子都听不懂,然而肩膀已经落入他的手掌中,别无选择之下只能听他的话,放松身体去感觉他的力道。

适中的力道通过兰思定的手指如一股暖流透过白艾肩膀的皮肤深入直达肌肉的酸痛处,她不由闭上眼静静的享受,忽然恰到好处的点让她忍不住哼出了声,带着鼻音的娇呼绵软如水,泛着波纹荡漾在整个办公室内。

兰思定的手僵硬在白艾的脊背上,这呻吟声突如其来……太诱人了,软了他的心让人酥酥麻麻,那感觉犹如被电击一般绝妙。

兰思定顿时痛恨自己怎么会有按摩的想法,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况。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白艾也意识到尴尬,睁开了眼目视前方解围的说道:“好了,我该工作了。”

兰思定松开白艾,掩饰什么一般的说道:“我去给你冲杯咖啡。”两人暂时恢复了独自空间,白艾揉了揉眼睛将桌面上的资料又放到自己的面前。

兰思定很快回来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万腾的茶水间在哪个位置,白艾用的杯子是什么样式他都已经摸的一清二楚,所以他来回动作挺快,将咖啡放在白艾够得着的地方,说道:“咖啡,加奶加糖,应该是你的口味,喝完再工作。”

“我一个人没有问题,你先回去吧。”

“活到老学到老,我现在的正在学习你,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你独处,你赶我是赶不走的,不如把时间放到工作中去。”

那就呆着吧,白艾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驱赶兰思定离开她的办公室,他愿意便随意。

兰思定见白艾即将投入到工作中忽然冒出一句奇怪的问话:“痛吗?”他在问昨天晚饭的事情。

“忙。”白艾低着头回答,假装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也痛。”兰思定用笑容点缀了歉意,看着她受伤,他比所有人都难过。但是他不后悔。

白艾眨眼,明辉敛于黑色的眼眸中:“有不痛的方法,你愿意吗?”

“你忙,我玩手机。”

兰思定脱掉外套,只穿着白色的休闲t恤。因为白艾的办公室内铺了羊毛地毯,所以他掏出手机随意的席地而坐。

打开手机,发亮的屏幕散发着光线投射在兰思定的脸上,两人静静的在同一个空间内过了一夜,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时间如水不露痕迹的流逝而过,办公室除了滴答的钟响和白艾敲击键盘的声音显得静谧。

破晓一点点取代了黑夜,白昼渐渐吞噬了星辰,直到明月消失在天边,万物又开始新的一天,阳光终究没有冲破云层。

今天是个阴天,天有些灰蒙蒙的压抑,白艾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趁着空看了一眼兰思定,看他紧抿着唇,眼神专注的看着手机时不时的闪动一下浓长的睫毛,一缕发散落在额角也来不及拨回原位,还有那漂亮的肌肉在棉布衣料下若隐若现,体现了他男人的线条。

白艾不觉想到,不可否认兰思定是赏心悦目的,以他的条件即便是真正的游戏人生也是理所当然,可是这样一个男人,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没有在游艇上开party,没有在酒店狂欢,没有用魅力去惑乱女人,倒是在她的办公室玩手机游戏玩了一夜……到底是什么游戏能让人这么严肃。

“忙完呢?”兰思定问白艾话的时候视线还黏在手机上,即使他低着头也关注着白艾的一举一动。

“还没有,快到上班时间了。”她得洗漱一下换件衣服,工作是永远忙不完的,所以她需要有个好状态来面对。

兰思定抬起了头,额角的发俏皮的跳动了一下,他盘起腿拍拍身边的位置,对白艾笑道:“过来坐,给你看样东西,能帮助你收集资料提高你的工作效率。”

白艾一愣,狐疑到,难道他一晚上没有玩游戏吗?出于好奇伸着懒腰,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走到兰思定的身边,还没站稳一不注意手就被他握住,膝盖一软人就矮到了地毯上。

兰思定握住白艾的手,感觉到她手指的冰凉,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把她裹住,轻轻用力易如反掌的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身前,让她侧坐在右腿上,一手顺势勾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冷吗?”

白艾慌忙按住兰思定的手掌虎口,他的指尖已经越过了腰线的上围,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你能规矩点吗?”

“男人最不规矩的时候就是早晨。”白艾的靠近骚动了兰思定的心,他用言语调戏怀中的人儿,见她板起脸孔也别有一番风味。

白艾道:“不如我到办公桌边看,你也可以冷静冷静。”

“就这么看,我还能把你吃啦。”兰思定环抱着白艾没有松手的意思,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心中窃喜:软玉温香投怀送抱了,想跑,没那么容易。

……

白艾咬了咬牙,脏话堵在嗓子眼,她已经开始思考需不需要用暴力惩戒色狼。

兰思定嗅了嗅白艾的脖子,将鼻尖厮磨在她的肌肤上:“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要打不赢我,输了我就抱你抱到你们公司的员工打卡上班,先看手机,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说完将自己的手机塞进白艾的手掌中。

“这是你编写的?”白艾问,程序性质的启动器,并不是网站上下载下来的速成软件。

“嗯哼,如果用电脑会快一点,手机的话一晚上差不多,方便你在公司以外的地方实时操作,只有你有。”这是兰思定为了白艾用手机创造出来的资料搜索器,可以自动摘取所有门户网站的信息,囊括官方、私人、商用、民用、甚至部分对外军用,然后在后台自动处理、整合、归纳,挑出最精确的答案进行回馈,再在界面上显示出来,不用人为筛选,快速、方便、高效,综合性非常强专业性也不差。

白艾摆弄着软件,顺手的操作,简易的选择按钮,却包含强大的功能,很方便:“没想到你会写程序。”

“我懂的东西还多着,你可以慢慢发掘。”兰思定向白艾要着她的手机,然后用蓝牙转了过去,再把手机交给了她。

“谢谢。”白艾由衷道谢。

兰思定看了看天起身:“我回家了。”

“兰思定。”白艾叫住他。

“怎么呢?”兰思定笑,“想感谢我吗?”

“路上小心。”

他的眼睛泛着血丝,从昨晚上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能看出来是熬过几天夜的样子,虽然面对她还是一副精神抖擞说说笑笑的样子,但是眼眶下的淡黑是掩盖不了的。

“关心我吗?没关系的,我回去补眠,一晚上没有事的。”

和白艾一起熬夜时间过的很快,熬夜对于兰思定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这已经是他第五个晚上没有合眼了,跟着白艾从夏威夷回来,他便开始万腾、军区两头跑马不停蹄,确实耗费精力,虽然精神感觉还不太累,不过身体快到极限了。

这一次的联合军事演习涉及多国,规模宏大,但是给的准备时间却非常紧张,可以看出有点强人所难的姿态,作为参与国,为显示我*备力量的强大和纪律严明,军区算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场演习,虽然他不是主创人员,但是上面给的指派也不少。

重大军演中的人员误伤是很难避免的,各*队都是如此。为了最大程度的防止事故的发生,要做好周密计划和充分的准备,而这样的准备需要的期限一向很长,一般为三个月至六个月。

整场演习要有严格的纪律,要反复组织协同到单兵、单车上。同时几时几分几秒开始射击,至几时几分几秒停止,打什么目标、打多少炮弹、子弹;装备运动的时机、方向等都有严格的规定。要制订各种安全措施,保证演习效果的同时防止事故发生。相当耗费精力和时间,兰思定作为重要指导需要全方位考量更是重中之重。

兰思定骑车离开的时候好像知道白艾在楼上看他,于是驱车围着万腾转了一圈,然后从相反的方向往军区而去。

他不想让她担心,虽然知道她担心是一件让他精神愉悦的事情。

……

迪拜,联合酋长国,属于中东国家,沙朗的故乡,白艾的出差地,兰思定势力的涉猎国。

这里是后现代建筑的试验场,整个城市被奢靡的建筑物构建着,高楼林立却有着简洁的线条,城市中完美的绿化和沙漠接壤成为一种奇观。

迪拜有着灿烂的阳光亮丽了沙漠,起伏沙丘波涛延绵,深入到远方在一望无垠的天边闪烁着神秘的气息,巨大的仙人掌零星的矗立在其中,盎然生机一般,但偶尔枯死的树根裸露在细沙之上为这里多添了死亡的颓废。

飞机上白艾抽着用餐的空档,正在对薛晓丽进行抽查。了解一个地方的风俗看上去很细微但是却很重要,因为尊重别人的习惯才能取得别人的尊重。

薛晓丽坐在白艾的身边,如流水一样的说道:“阿拉伯人的包头巾,也是戈壁坏境产品,起了帽子的感化作用,夏季能够遮阳防晒,冬季可以御冷保热。这类头巾其实是块布,放在头上,再套上一个头箍固定。颜色有白色,也有其他色彩。布料有好坏厚薄之别,随季候和前提而定。头箍是用驼毛做成的圆状环,多为黑色,偶有白色,粗细轻重也不等。有些阿拉伯国度,如半岛上的也门和北非的毛里塔尼亚,男人们头上缠一条白色的长头巾,不戴头箍。他们的头巾除起帽子的感化外,还有其它用处:睡觉时做展盖,礼拜时当垫子,洗脸时做毛巾,买东西时当承担,刮风时蒙在脸上挡风沙。阿曼男人只披头巾,不戴头箍,头巾的色彩有等第之分,多为白色或素色,王室人员用红、蓝、黄三色为基调的特制头巾,其他人们禁用。头巾下再戴一顶小白帽是许多阿拉伯人的习惯。在非正式场合,他们更喜好只戴小白帽而不包头巾。以上完毕。”

飞机上白艾坐在自己的位置,低着头问:“在哪去背的?”

薛晓丽喝下一口解渴的饮料,不好意思的道:“风土人情的网上。”然后捏着刀叉继续对面前丰盛的飞机餐进攻。

“出门在外不要吃的过饱,对胃不好。”白艾说到,她的用餐永远都是七分饱,过于饱胀会使血液大量的涌向胃,而减缓大脑中的血液流通,降低思考能力,促使人进入睡眠状态。

为了利于思考,白艾一向控制食量,但是这样的用食方法带来的副作用就是消瘦,再加上她平时压力负荷过大,所以长胖基本是奢望。

薛晓丽吞下一口火龙果,囫囵道:“知道了,白总。”这才终于停下手来用餐巾擦擦嘴。

白艾道:“继续。”

带新人外出谈合作她就必须照顾着方方面面,所以对薛晓丽也比较严格。

“这里的妇女日常穿着长袖并长及脚面的裙装,常以金、银或彩线刺绣图案精心装饰。透卜(thobe)是穿在长裤、斯瓦尔(sirwal)以及长裙外面的衣物,最外面还要裹上一层黑色的阿巴亚(abbaya),头发和脸则以一层薄面纱(gishwa)遮盖,最重要的一点是禁止对其拍照。”

“你带的衣服怎么样?”

“都是长袖长裤。防风、防沙、防紫外线。”

“带药了吗?”

薛晓丽一拍脑袋:“哎呀,忘记了。”出门在外没有公司的拘禁她的动作也倾向于随意。

“这一次公差你光听光看,多余的话不要说,见面礼节到了酒店后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教导你,公差结果算在你的考评里。”

薛晓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瞬间清醒,万腾考评是直接和年终奖挂钩的,如果一年做的好来年衣食无忧,如果一年做的不好,降职不说还要扣薪,来年就有得熬了。

近九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飞机终于顺利抵达迪拜,下机后合作方请了当地人开着越野车来迎接她们,因为这一次和陈氏进行合作的合作方是住在沙漠的另一端,所以才派了专人来接应,以免他们在穿越沙漠的时候迷失了方向。

当地人把行李装好,白艾和薛晓丽上了车,车里更是贴心的准备了凉爽的湿巾和矿泉水。

白艾坐在后座喝了点水,在绑好安全带以后和公司通过电话,安排了接下来的行程继续心无旁骛的办公。

薛晓丽在一旁看着,对白艾的适应能力佩服有加,在这么颠簸的路上看资料不晕车、不呕吐身体素质真是太好了,而且对汽车发出的噪音充耳不闻心理素质也绝对过硬。

正崇拜的看着白艾突然一阵急刹车,薛晓丽撞上了前座的座椅,额角生疼她感觉头晕目眩,来不及喊疼,第一反应就是看身边的白艾。

“白总,你怎么样呢?有没有受伤?”

白艾正握着资料,在翻过一页淡定的提醒道:“下次把安全带绑好。”

薛晓丽见白艾没有事这才哎哟哟的叫出了声,一边揉额头,一边更是崇拜的看着白艾。

前座的司机打开车门下车掀起车头盖,一会儿带着噩耗对身为乘客的白艾和薛晓丽宣布走不了了,得暂停行程就地休息。而且让她们戴好面纱gishwa,因为两个小时以后会有一场沙尘暴。

薛晓丽从来没有遇见这种突发状况,望着茫茫无际的沙漠声线发抖:“车坏呢?那现在怎么办,这里可是沙漠,没有人救援一直呆下去还有沙尘暴,我们不是饿死就是渴死更有可能被活埋了,白总怎么办?”

司机正拿着手机在车头前不停的拨打着,每一次的接通都能叽里呱啦的说上半天,薛晓丽完全听不懂说的什么。

白艾从包里取出gishwa递了一副给薛晓丽,两人把头脸包了个严严实实之后,白艾再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安抚薛晓丽的情绪:“不要大喊大叫,保持体力。”如果有沙尘暴,那么等新的车来接估计往返需要近六个小时,像薛晓丽这样紧张还不停的尖叫,很快就会脱水,不饿死也得中暑。

薛晓丽颤颤巍巍的戴好gishwa,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白总,你遇见过沙尘暴吗?”

“遇见过。”

“沙尘暴可怕吗?”

“还好。”有正确的应对方式不会太糟糕。

薛晓丽提着气完全不相信白艾的话,在她心中白艾就是城市版的女超人,所谓的还好那都是平常人的骇人听闻。

薛晓丽双手捏着衣角,表情严肃,脸色快和沙漠的沙黄为一体,她平日在公司做事还算镇定,但是现在被丢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再加上从小到大被无数灾难电影洗脑,现实结合幻想她已经觉得她命不久矣,而转头再看白艾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想办法的意思,更觉得自己难以自救,只能无比怨念的想到:白总绝对是一个躺进棺材还手握文件的奇人。

就在薛晓丽慌张、焦急、坐立不安的时候,突然从沙丘的另一侧传来了清脆的驼铃声,叮叮当当如同救世主的吟唱,不一会一头骆驼从沙丘边探出脑袋,紧接着是驼群缓缓出现,它们摇摇晃晃的走着,最终宏伟的站在高地上连成一线,蔚为壮观。

“白总,是骆驼队,我们有救了!”薛晓丽带着激动而虔诚的心从车上冲了出去,如离弦之箭异常飞快,加之她的体型原因从远处看好像飞出去的球一样。

白艾在心底无奈的叹一口气,终于合上资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对这个年轻的姑娘无可奈何,在城市里还没有察觉,在沙漠中她才发现薛晓丽和夏敏身边的小宋如出一辙。

司机也同白艾一起朝着骆驼队慢慢走去,决定去跟骆驼队的首领沟通一下,看能不能先把顾客接走,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能赶在沙尘暴到来之前赶到酒店。对于他们这些当地人来说沙尘暴虽然可怕,但是并不是不能克服,但是对于外国人来说在心理和生理上都很难逾越沙尘暴带来的恐惧。

等白艾和司机走到为首的骆驼跟前,白艾在刺眼的阳光中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好像游离于整个骆驼队,在她眼中如同海市蜃楼。

“兰思定?”

“白艾。”兰思定骑在骆驼的背上,戴着墨镜,穿着当地男人的衣服dishdasha如神话中刻画出的雕像,语气亲昵的叫着她的名字。

白艾愣了好半晌,直到从队伍中段跑过来的薛晓丽大声喊叫她,才把她飘走的思绪呼唤回来。

薛晓丽抄着熟练的英文沟通,希望能得到好心人的帮助。

兰思定用英文答复:“怎么办,我们没有多余的骆驼,如果想跟我们一起走,就得一起骑。”说完他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炫目,黑色的发丝镀上金边,白牙泛亮明媚了立体的五官,在薛晓丽看来是十分善良的,但是在白艾看来比较像不怀好意的土匪。

薛晓丽不拘小节的道:“白总,不如我们跟他们一起走吧,这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况且这里是沙漠徒步迷路就惨了,而且还有沙尘暴,各种因素都对我们很不利,我觉得尽早启程是最好的选择。”

白艾透过纯黑色的gishwa,面向着兰思定用中文严肃的对薛晓丽问道:“你认识他们吗?身在他国跟陌生男人走,你有没有一点防范意识,对方对你提出金钱索取了吗?如果他们不要钱,只是因为好心就捎带你,你觉得这种几率是多少,知道这里的犯罪率是多少吗?”

跟在兰思定身后的人都是中东人所以不会中文,因此对白艾带有针对性的话没有的反应。

薛晓丽年纪不小了,可惜危机意识却很薄弱,经过白艾一通询问,顿时哑口无言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兰思定趴在了驼峰之上,慵懒说道:“亲爱的小姐,这里的犯罪率是多少我不太清楚,但是如果你选择独身呆在沙漠中死亡率肯定是百分之百。”

白艾承认兰思定的话占理,但是前提是她认识他,如果他是陌生人,即便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她也会选择。

“白总!白总?白总……你没事吧。”薛晓丽见白艾不回话而且脸色不太好看,担心的问道,害怕她中暑了。

白艾道:“没事,上吧。”

啊?又能坐呢?薛晓丽被白艾的举动弄晕了头,搞不清楚事情的状况,可看白艾阴沉着脸又不敢发表疑问,只能乖乖的把手伸出去,让骆驼背上的阿拉伯男人拉她上了骆驼。

“未婚妻,难得你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这么信任我,请问你是想坐我的后面呢,还是想坐我的前面呢?”兰思定骑在骆驼背上,漂亮的锁骨,宽阔的胸膛,晒黑的皮肤都因为他弯下了腰,敞露了出来。他的大半身体的肌肤展现在白色的麻质衣料下撩人心神。

“未婚妻!”薛晓丽坐在骆驼背上尖叫,高分贝差点把沙朗震下去,眼神慌张的逮住缰绳,心底扬起一股飞沙走石,十分疑惑:中国女人都是这么聒噪的吗?

薛晓丽脑子开始运转,没听说白总订婚了啊,多么惊悚的消息,听起来跟看恐怖片一样的效果。

白艾站在骆驼边问道:“兰思定,你是打算到哪都跟着我?”

薛晓丽大惊:兰思定,他是兰思定,中国那个兰思定?白总跟他订婚啦?!

兰思定对白艾伸出手:“上来吧,沙漠温度高,别晒伤了。”

白艾将自己的手交给了兰思定,见他似乎没有什么负重的将她一把提上了骆驼背,撞击到他的怀中被他按住了肩膀安定了她的摇晃,两人共用一头骆驼。

兰思定高呼一声阿拉伯语:“继续出发。”骆驼队开始前行。

他在坐骑上对着白艾咬耳朵,湿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廓:“你得习惯我的出现,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的。”然后一张防晒布随着兰思定的话盖在白艾的头顶,一股凉气撞进了她的怀里,低下头看特制的冰包。

白艾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脚忍不住窜出一阵麻掀起防晒布道:“兰思定,我不是娇小姐也不是弱女子,你的保护只会显得画蛇添足。”

“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享受我的宠爱是你的义务,既然都足已经了添,你就忍受一下吧,顺便说一句,我……不接受拒绝。”

白艾理智的发问:“你有指南针吗?有看天气预报吗?知不知道天气情况,会不会有沙尘暴,清不清楚哪里可以走哪里有流沙。”

兰思定一把将白艾拽进怀里,压住她双手,霸道的说道:“好好躲着太阳,有我在丢不了你。”

……

白艾坐着由兰思定驾控的骆驼抵到沙漠边进入城市,他们很幸运躲过了沙尘暴,离开沙漠换乘上汽车,经过城市的穿越终于到达了酒店。

富丽堂皇的柏帆酒店,正好坐落在一座小型的人工棕榈岛正中央,这是私人建造的棕榈岛修建在人工引渠的内海之上,并不面向外界,前来入住的客人都是主人的朋友,这座棕榈岛并不是以世界第八大奇迹而闻名于世界的棕榈岛,眼前的岛屿规模小了很多,但是精细奢华的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棕榈岛得名是因为从高空俯瞰岛群,依稀可见两棵巨大的棕榈树漂浮在蔚蓝色的海面上。作为迪拜的标志,有很多富商也效仿这一奇迹在海上建造了自己的私人花园。

走进酒店,宽阔的大厅在做工精细的巨型吊灯的照耀下,灯火通明,地板光可鉴人。能倒映出行人的身影,让入住的顾客毫无拘束感。大厅直通人工海面,弧形的门边缀着纯白的飘逸帷幔随风飘舞。

和白艾谈生意的是酒店主人的儿子,人称杜杜里先生,在酒店接应白艾的人是酒店的经理,而和杜杜里的约见安排在白艾入住酒店的第二天,期间留下大量的空余时间主要是让她和薛晓丽能够洗漱一番,好好休息一下。

在休息的时间中白艾给前台打去电话,问了酒店驻店医生的电话,和医生沟通了情况。薛晓丽在路上因为急刹车撞了头,所以她担心会有脑震荡。希望能给做个检查确定一下安好,以免身在异国出现什么问题。

而薛晓丽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听到白艾去让她看医生,先是一愣神然后激动的眼泪花都冒出来了,用尽全力的握住白艾是手,抽泣着:“白总,你真是个好人,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好人当时肯定也不会帮王婉婷解决那么大的麻烦,你居然还挂念着我撞头的事,我在家滚个楼梯摔个大马哈,我妈都不管我,连我爸也只是看一眼,连句慰问都不给的。”

白艾被薛晓丽发了一下午的好人卡,听她絮絮叨叨她的过去,直到医生在医务室等不到人最后都自己找上了门,薛晓丽才算罢休。

深夜,薛晓丽已经在卧房睡下,白艾还窝在沙发内了解着柏帆酒店的几年来的运营,忽然一阵风吹动了没有关紧的窗户,窗帘飞舞摇曳生姿,好像一个苍白美人在舞动腰肢舒展手臂,向前来的游客诉说着这个城市的风情和城市中流传多年的历史故事。

白艾放下手中的资料,裹着放在沙发上羊毛编织的民族毛毯走到阳台,星空被星光切割成了阡陌纵横的棋盘,明星如同棋子占据了整个黑夜,她在想薛晓丽念叨了一下午的话,她是个好人,她是个好人吗?

从小到大她听过很多夸赞的词语,但是好人两个字她是第一次听说,王婉婷的事情她不过是为了公司解决麻烦。而且她的做法也实在称不上好。

薛晓丽的年轻,单纯触动了白艾的心,让她想起过去,好像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岁月,从小她就开始和政(和谐)治打交道,接触的人和事都只能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而无论谁沾上这两个字的事情都不可能单纯。

“单纯是什么?”白艾当空自言自语,对事情简单直面的思考或者不加思考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从未体会所以很好奇,她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发现有一双视线正注视着她。

“还没睡?”阳台的隔壁阳台是兰思定,他们一起入住,自然也就被安排到了一起。见白艾一直沉默不语的看着天空发呆,他出声打断了她的和星空一样错综复杂的心绪。

“你也还没睡。”白艾收回视线看着和自己一步之遥的兰思定,他总是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能力,柏帆酒店并不是谁都可以住的,除了有钱有权,更重要的是有用,往年她来迪拜都会住在城中心,而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商谈,她即便到了柏帆也没有入住的权利。

他们一起进的酒店,当时兰思定在大堂前台报的不是名字而是一串数字,数字很靠前,说明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是这里的客人,是什么让他能够登上柏帆酒店的客人名单呢?白艾不得而知。

兰思定戏谑回答到:“时差没倒过来,不过你身边那个小助理挺厉害的,一点时差都没有。”

白艾笑了笑,薛晓丽心宽,再加上一天的行程也累了,没有时差也是可以理解的。

兰思定见白艾笑了忽然转变了脸色,别开看她的视线带着劝解一样的意味说道

“白艾,你其实真的是个好人,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很多事情你只要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不要去好奇别人的人生,因为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早点休息吧。”

白艾看着兰思定站过的阳台久久挪不开视线,不明白她的想法为什么总是能被他窥探而去,这人莫不是有读心术吧……

兰思定回到房间后,忘不掉白艾在他脑海里留下的表情,她脸上的疑惑那么明显,眼神里的求知深深让他生气,为什么她好奇的是她的小助理,她有那样的闲心去好奇助理就不会好奇好奇他吗?兰思定的幼稚再一次在他的人生中抵到了顶峰。

……

杜杜里被震惊了,愣在会议室的门口,如梁柱挡住了后面随从的路,他看白艾的眼神直愣愣的,表情略显呆滞,有点张口结舌的意味,掩饰不了心中的澎湃怎么会有这么古典的女人,神秘、美丽、气质如宇宙银河,纯洁遥远,让人想不顾一切的去追随。

杜杜里保持目瞪口呆的造型很久,直到身边随行的男助理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后背才正常。

“你好,中国姑娘你真的是太美丽,为了表达我的倾慕请接受我的鲜花。”杜杜里清清嗓子然后从身旁的装饰花瓶中抽出一只玫瑰献上。

基于商业礼节,白艾没有拒绝杜杜里的花,将其举动归结到外国人天性浪漫的想法之上,接过后说道:“谢谢。”

杜杜里,典型的中东人样貌,消瘦五官立体,传闻他的宠物是老鹰和黑豹,有着天真的性格,残障的情商,从小衣食无忧事事顺心,要什么有什么的结果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而现在面对面以后,白艾对杜杜里的智商也不甚乐观,他本人看来有着深邃的眼神,俊美的长相,加上多金有地位可以说是一个享受着上天恩赐的男人。但是上帝总归是公平的,给你开了一扇窗就会关上一扇门,白艾对杜杜里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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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了,以后的字数不会再让亲们抱怨连连了,谢谢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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