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传说只是传说怎么能当真?而且,孙渺缈是冰天雪地中被喜轿抬进宫的,对不上号。
“曲绡。”皇甫焱将视线从远方的春深似海中收回来,心底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她是这个世间从来不曾出现过的人,她的出现就是被喜轿抬进逐月殿开始,那么是不是自己可以这样认为,她是上天专门派给自己的女子,注定出生就要和自己纠缠一处无法分离?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许自己可以顺从天意,将她留在身边?
“是,殿下。”她的命运,就要在今天的此时此刻决定吗?没有靠山,没有来历,甚至连身份也不曾明确,如果殿下不顾皇后娘娘当时的执意,要就地处决她的话……
“公孙婉乔,现在如何?”她既然是顶着这个身份入宫,那么就必须做得干干净净,自己既然能够察觉出她的与众不同,没理由她的特别永远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问清楚真正的公孙婉乔的下落,这样才好做下一步的安排,必要时,当然可以先下手为强。总之不能给别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回禀殿下,那位公孙婉乔小姐早在数月前,因怀有身孕与私塾先生私定终身,月余之前因难产一尸两命,那名私塾先生因丧妻丧子之痛哀嚎失声,眼下在广阁山落发出家。”这样的结局也是并不是件坏事,至少为孙渺缈留下一线生机,因为一具已经腐烂到无法开口的尸体是根本提供不了任何证明的,就算这个时候公孙道夫妇站出来说太子妃不是他们的女儿,也无法对证。而且,曲绡觉得他们也不敢站出来,因为让人冒名顶替秀女进宫是死罪。
“嗯。”死了?这样也好,倒是省了不少麻烦。难怪她从来不曾提及过泽月城的双亲。
“殿下,孙小姐之事,应该如何处置?”身份来历不明对于她而言可能是个保护,可是对于太子殿下而言却未必是件好事,她究竟对殿下抱着怎样的态度无法得知。
“暂时放在那儿就好。”皇甫焱微微一笑,“从今日起她就是公孙婉乔。”
“是,殿下。”对于未知的危险,难道不应该回避吗?曲绡不再言语。
“桌上的东西,处理干净。也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转身离开,是时候该去看看她睡醒了没有,霸占自己的床一整晚,难道她还想继续霸占下去吗?
逐月殿主卧房。站在床边好一会儿,发现对方一点警觉意识都没有,睡得正香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人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一举一动。
如果这个时候亲她的话,她会不会缓缓睁开那双让自己想要沉浸其中的星眸呢?有些好奇,想要知道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双眸会不会像是傍晚刚刚出现在夜空中的繁星,散发出略微迷茫的光彩。缓缓俯下身,却意外得到对方热烈的配合,笑意迅速出现在脸上。
“睡醒了吗?太子妃娘娘。”逗弄的开口,指尖点在女子小巧的鼻尖上。
宫中的规矩所限,似乎根本没有妃子能够在父皇的床上睡到日上三竿,这规矩以后应该改一改了吧?如果不是逐月殿地处偏远,她这样肆无忌惮的睡姿,也许早就传扬开去了。
是谁在骚扰自己?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上的清香,味道不错,这是谁做的甜品?
皇甫焱微微一笑,手指拨弄着女子脸颊边缘几丝乱发,她睡着的模样比起清醒时一张嘴气死神仙的聪颖多出不少甜美可爱。努力挺直身体后立即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干脆吻醒她?
揉着眼睛坐起身,眼睛半睁半闭,“你扰了我的好梦,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女子嘟着一张小嘴儿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可爱,皇甫焱突然俯身,极其迅速的偷走一个吻。
“唔?”眨着眼睛,小手下意识的按上下唇,思维短路的看着面前偷笑不止的太子。
“孙渺缈,你是被本王亲傻了吗?”在她额头上轻点一下,将仿佛被定身一样的女子唤回魂,“如果你还没有醒酒的话……”
“等一下……”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啊,思绪混乱,难怪人说喝酒误事,孙渺缈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你刚刚叫我什么?”再次确定自己面前的人不是狐狸先生,而是万恶的太子,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该不会是昨晚……环顾一周,额,貌似自己在他床上?
“孙渺缈,你该不是醉酒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点清楚她的身份,看看她能作何反应,突然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盼望,她会不会将一切说清清楚楚然后留在自己身边?
“孙渺缈?”瞬间睁大了眼睛,然后伸手到近在咫尺的太子额头上,反复试了试,“殿下,到底是谁喝昏头?连本小姐的名字都叫错,还好意思问别人?”星眸一转,死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