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也不慢,出门打车,到地方也不过是花费了差不多十分钟。
刚一下车,我便看见提着两大包东西、穿着白裙子的谢思站在我古董店的门口,我们仨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过去。
谢思转头看见我们,起先一脸笑意,随后小脸突然变得煞白,一脸惶恐的指着我说:“林悲,你们后面……”一听这话,我们仨人猛的转头,只见一个身穿白衣、脚下踩着一双桃花布鞋、撑伞的女人正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一头长发遮住脸孔,打着一把油纸伞。
“妈的,晦气。”马六指冲那女人吐了口唾沫,然后朝我努了努嘴,告诉我别回头,直接进屋。
我点了点头,掏出钥匙打开拉门,临了回头看见顾辛烈把那雪白骨刀插在门口,然后瞥了眼那撑伞的女人,说了句。
“你有本事就进来。”
我进屋打开灯,然后把谢思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摆在茶桌上。马六指坐在左边,谢思坐右边,而我正对大门,顾辛烈则背对大门而坐。
我边把啤酒小菜拿出来边说:“刚才那女的是人是鬼?”
那女子撑着油纸伞,踩着桃花鞋,像极了传说中雷峰塔下面压的白娘子,素裙白衣。
“反正不是善茬,不去招惹为好。”马六指摇了摇头,咬开一瓶啤酒,猛灌了一口,还直呼过瘾。
谢思虽然有点害怕,但在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一顿胡诌乱侃下,也不免露出几抹会心笑意。准确的来说,是我跟马六指两个人在侃,顾辛烈只闷头喝酒。
期间,我告诉谢思明天就搬到我这住,出乎意料的,她非常干脆的就答应了。一共一打啤酒,我们仨喝了半宿,谢思扛不住睡意,我就让她上楼睡觉去了。
大概刚过十二点,店里的石英钟“铛铛”敲了十二下,我一抬眼,却刚好看到那白衣女人撑着伞站在门口,但却不敢靠近那雪白骨刀,只是在旁边转悠。
“顾小哥,那女人……”我抹了把脸,好奇的问道。
“由她去吧,先给你看看这个,你看能不能看懂。”顾辛烈显然也有点醉态,从怀里掏出来一卷褐黄色的卷轴,中间是一条红绳系着。
顾辛烈把它展开铺在桌子上,然后让我跟马六指看。
两瓶啤酒下肚,说喝多了那是骗人的,但多少还是有点迷糊,我抬眼一看,原来这是张地图,上面沟壑密布,长河高山,如同一幅水墨山水画一样,我摸了摸那地图,手感极好。虽然有些粗糙但还是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这地图是什么料子做的?”我揉了揉那地图的边角,感觉实在是喜欢的不行,就抬头问了一句。
顾辛烈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盯着那张地图,喃喃道:“人皮。”
这话说完,别说是我了,就是马六指也喷出去一口啤酒,我更是被惊得瞪起了眼睛。人皮地图,这听起来荒谬,也骇人。
“这人皮地图上面所绘就是燕王墓,标有棺材图案的地方就是墓穴,这一次去云南,没有这张地图就等于摸着石头过河,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淹死。”顾辛烈抬起头轻声说道,语气仍然冰冷刺骨。
“这上面标了十八个墓穴?”我一扫地图,再一次惊讶的合不上嘴巴。这地图上大大小小勾画了十八个棺材图案,也就是十八个墓穴,这要是找起来,没有个一年半载的都够呛。
“知道曹操墓有多少墓穴吗?那可是有足足七十二个啊,且九成九都是九死一生的死洞,最终不还是被咱国家的研究院挖出来了?”马六指往嘴里扔了个花生,边嚼边说道,一脸匪气。
“这都要到了当地仔细去看,这地图上标注的也未必准确。”顾辛烈起身走到门口,去拔那雪白骨刀,却发现那白衣女子竟然还在那里,撑伞而立。
“六爷,当年你这四根手指也是折在了那云南,你摸的难不成也是这燕王墓?”我突然想起马六指曾经也前往过云南摸棺,于是也就问起了他,若是危险太大,我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屁的燕王墓,你老哥我当年摸的是晋王墓,不过一时大意,哎,不提了,不提了。”马六指眼底一丝悲哀一闪而逝,从他的表情中,我也能看出他心里有着多少不甘跟遗憾。
不过一想,我突然发现有些事情不合情理。燕王、晋王。从古至今,君王宰相不合墓。也就是说一些大官显贵是不屑把墓跟别人的墓建在一起的,就算看好这个地方了,也得把别人的墓挖出来把自己的棺材抬进去才行。
可当年马六指摸得晋王墓,跟现在顾辛烈手里这张人皮地图所指的燕王墓完全是两码事啊。这其实,会不会有什么故事?
就在我多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顾辛烈一声沉闷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