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脑子坏了吧?怎么就冲出来救人了呢?
苗蓉萱一面暗骂着自己,一面走到那人的身前,忙着就去试对方的鼻息。
“还活着。”苗蓉萱确定对方还有气息后,才惊出一身冷汗来,她是疯了吗?一点儿都不会怕惹麻烦上身啊。
“你是谁?”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仿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狠狠的抓向苗蓉萱的手腕,疼得她倒吸了口气。
这个男人不是快要死了吗?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力气?
苗蓉萱无意中对上男子的双眼,只觉心像是跌入了冰窖,一时间回转不回来。
他的眼睛像极了司定容,却不同于司定容时常透出来的戏谑冷漠,他的双眼,深邃得像是黑色的晶石,尽是伤痛。
“没事的。”苗蓉萱避答男人的问题,安抚着他,“我替你请大夫。”
男人死死抓着苗蓉萱的衣袖,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体力终是不支,软软的晕了过去。
苗蓉萱低头看向自己的袖口,染上了血。
如夫人此时带着庄子里的人赶了出来,尚没有露面,庄子里的下人就将看额趋了一半,扶起了受伤的男人。
“这是我庄里送信的杂役。”庄子里的人这般解释着。
苗蓉萱根本就不信,可她又能说什么?她冲出来就是一个错误,为何不像如夫人这般,让庄子里的人出面?
看客总是不散,想要找些茶余饭后谈资。
苗蓉萱跟着重新走回了庄子,抱怨的看向如夫人,她真的是心头一热,做出懊恼、后悔之事,也为如夫人添了麻烦。
“少夫人真是有侠义心肠。”如夫人向苗蓉萱笑着,“有人去请大夫了,我们还是回雅间等一等消息吧。”
“对不起。”苗蓉萱尴尬的道歉着,哪里来的侠义心肠,分明就是喜欢多管闲事的臭脾气。
许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她知道如夫人毕竟不是酒庄的真正的老板,万一让柳温知道他的妻子收留了来路不明的男子,怕是……
“有什么了不得的?”如夫人握住苗蓉萱的手,将她重新拉回雅间,“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想着去善后就好。”
苗蓉萱是怕这男子,会给如夫人带来大麻烦。
“何况,像我们这样的人家,麻烦从来不少,你也会慢慢习惯的。”如夫人始终安抚着不安的苗蓉萱,甚至知道她的心思。
如夫人如若不开口,便是何等的艳丽风华,但是她语气中淡淡的忧伤与无可奈何,听着就让人莫名的伤感。
今天,如夫人说得太多了。
又坐回席间,心境全然不同。
苗蓉萱冷静了许多,心思也从司定容的身上,牵向受伤的男子。
“多此一件,也不见得多。”如夫人抿了抿唇,与苗蓉萱闲话起其他的事情来。
庄子的杂役顺从了如夫人的话,去取来一套新衣为苗蓉萱换上。
苗蓉萱换上这身水蓝色的衣衫,一根纯白色的带子系在腰间,瞧见裙边绣着绽放白梅,很是清雅。
终究是如夫人的衣衫,套在她的身上,略显得大些。
沾了血的衣服,被如夫人命人送回府里去洗了。
“少夫人莫嫌弃,这是我放在庄里的旧衣。”如夫人的话被苗蓉萱打断,“好美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