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去哪里?她的爹娘、兄长怕会连累到她而避走他乡。她在城中没有亲朋好友,没有闺蜜友人,真的是孑然一身啊。
她能去哪里?苗蓉萱漫无目的走着,回到大门上锁的娘家。
爹娘,为何不等等我?
她走上台阶,伸手抚向巨大的锁,宅子虽没有卖掉,但怕是落满了灰尘。
娘家的宅子就这般静静的立着,悲悯的看着她,看着她荣辱沉浮。
苗蓉萱的心中一酸,额头轻轻的靠到斑驳的大门上,抓着门锁,任由着眼泪肆意流淌着。
爹,娘,为何我会觉得好孤独?
“您是司家少夫人吧?这宅子……是您的吧?”女子的声音清澈,似能安神一般,令苗蓉萱平静下来。
苗蓉萱回过神来,见到尚算是熟悉的面孔。
是柳温之妻如夫人,怎么会在这儿?
“见过如夫人。”苗蓉萱屈膝行礼,礼貌而疏远。
与司定容有关的人与事,她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不与它们产生半点瓜葛,能保自身。
如夫人见苗蓉萱的态度有所转变,以为是因林木婆与司定芳之间的事儿,颇为尴尬的笑着。
“少夫人客气了,这座宅子是您的吗?”如夫人再一次问道,“前几日,我与夫君偶然路过,觉得此宅幽静得很……”
言外之意,她想要买这座宅子。
苗蓉萱尴尬的笑了笑,“这宅子是我娘家的,爹娘出游,才暂时上了锁。”
她在骗人,如果如夫人真的想要买,只要问一问司定容,就能问出个结果来,她的谎言也不攻自破,但如夫人没有直接说出要买宅子的愿望,她也只能迂回而答。
如夫人并不介意,与苗蓉萱客气了几句,邀她到酒庄小坐。
“我看少夫人心事忡忡,怕也是不能对我多说,不过,品一品佳肴,听一听小曲,心情就会好了。”如夫人向苗蓉萱笑着,“平时,我心里闷了,就会这么做的。”
如夫人这般的妙人,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苗蓉萱诧异的抬起头来,显然不信。
“看来,少夫人在嫁到司家前,一直是无忧无虑的,与我很不同。”如夫人伸出手来,不理苗蓉萱是否愿意,就拉着她走向了马车,“我很小时就与相公订了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的性情早知晓就少了许多绮念,平平淡淡的走到现在。”
没有爱恋过吗?苗蓉萱几乎欲要脱口而出,却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她与如夫人总是不同的,她心中的失落不仅缘于司定容的欺骗,更多的是曾尝过甜美得要发酵的爱情,再看现在,惨不忍睹,很是绝望。
马车一路带着他们来到了酒庄,即是如夫人办寿宴时的地方,这里是柳温的产业,想一想便知。
如夫人为苗蓉萱挑了一个靠窗观景的雅间,点了几道招牌佳肴。
“今日我请少夫人小坐,希望少夫人可以抛却烦恼。”如夫人举起了茶杯,以茶代酒。
苗蓉萱的目光落到如夫人的身上,“如夫人,饮茶也不好。”
如夫人正怀着身孕,坐着马车来来往往对腹中胎儿已是不好,再饮茶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