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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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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羚笑得更得意了:他说,像他对xing的胃口那么大,是生理上的荷尔蒙机制过人呢?还是心理上有超人的xing意志呢?

我不禁咋舌以对:哇!还真是个色中老鬼,居然问这么露骨的问题。

我对他说,也许他是以xing来满足小时候的某种心理缺陷吧,我还要他好好检讨自己和母亲的关系…

哇!哈哈哈哈!没听嘉羚说完我就大笑出来,引得电梯里其他的人都瞪着我看。

不过…嘉羚好奇的问道:他对公司里的女同事也是这样的吗?难道他不怕被控xings扰?

那时正值美加地区的公司机关都对工作环境里的xings扰采取铁腕政策,威尔逊对这一套一向是嗤之以鼻的,我说:大概他有后台吧…(不过,一个月之后,威尔逊就吃上官司了,这是题外话…)

吃完丰盛的午饭以后,嘉羚回学校上课,我坐在办公室里几乎要打盹了,偏偏那个秘书小姐不识趣的探了进来,酸溜溜的问道:嗯,嗯,女朋友咧?

女朋友?喔…她是我妹妹,刚从台湾来,和我住在一起。

喔…她长长的喔了一声,态度马上从吃醋转为热络:难怪,她长得好美,气质好好,尤其…

尤其什么?

秘书凑过来小声的说:她的腿又长又漂亮,一定有很多男生追求她吧?

哎…是啊…我乾涩的回应道,心里感叹,和嘉羚比起来,像秘书小姐那样的女人就显得粗糙失色了,她一定也意识到这点,刚才的妒意才会那么重。

哟,那么不情愿?秘书说:看来你这个做哥哥的人保护心很强。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老实说,虽然现在和嘉羚介于朋友和兄妹之间的关系是我自己决定的,而且半年多以来,我们相处的很亲密愉快,但是对于她必定会出的情况,我仍然会有心理负担:我必须承认,对她的保护心超越了哥哥对妹妹应有的程度,但是因为在关系的定位上,是我自己自废武功在先,衍生的那种无力感我也只能怪自己了。

这样复杂难懂的想法,是我自己在脑子里一再想着嘉羚问题的结果,越想越远也越奇怪,搞到后来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发明了什么怪理论,浅显一点的说吧:嘉羚这么迷人,在学校里想追她的中外男xing自然是很多,而我既然自己说出我们应该从兄妹之情立足的话,对于她和别的男xingj往,我当然是没有什么置喙的余地,然而,这并不表示我能够心无芥蒂的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嘉羚有疯的本钱,但是她其实是个很乖巧的女孩,除了去学校以外,根本没有什么社jiao活动,乖乖的在家读书,倒是我必须常常拖着她出门走走,免得她在家里闷坏了,嘉羚显得很喜欢和我四处游玩,至于我呢,当然是乐此不疲啦。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嘉羚在我面前突然开始有些不自然,常常有点yu言又止的表情…终于,在一个共进早餐的机会,她鼓足勇气的说:哥…我…学校里有男同学想约我出去…吃晚饭。

哦?我想,我的表情应该是很平静吧,微笑地看着眼神游移、似乎十分不安的嘉羚:你觉得呢?你对他的印象如何?其实,我心里的感觉好像被雷殛似的,脑子有点晕、又像漂浮着、又像天旋地转,我的反应居然如此强烈,居然那么想对她说:不要去!,我觉得自己真可怕,又觉得那个男同学真可恶,甚至觉得…生嘉羚的气,好像以前的老账又浮现在脑后。然而,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像个好哥哥。

看见我没有什么剧烈反应,嘉羚好像松了口气,美目又恢复笑意,脸上浮现红晕:没什么印象啦,我们还不是很熟,只是他常常帮我准备功课,人还不错,很热心…满有幽默感的…突然,嘉羚好像意识到自己越说越多,勒住了话头生硬的说道:他看起来应该很安全吧…

听到嘉羚这样的想称许别的男人,我的心情更紊luan了,一直挣扎地告诫自己

:不要激动!想想一个好哥哥会怎么样说…

哥?注意到我没有说话,嘉羚有点耽心的问道:怎么了?要是你不放心,我就不答应他…

啊!不…不…我勉强着自己:出去吃个饭没什么了不起嘛,多多了解一下,常常观察他,不要进展太快就是啦。

嘉羚羞答答的笑了出来:哪有那么认真啦!都还不认识,说什么进展。

然而我的心再次下沉,在嘉羚急急的辩解和羞见的态度中,我可以感受到,她对这个男子已经是有好感的:那,叫他来家里接你,让我也看看。

对于我的首肯,嘉羚明显的如释重负,快乐了起来:嗯…知道了。

还有,第一次约会,不要在外面留的太晚…

嘉羚走到我椅子的后方,倾下身来搂住我的颈子,轻轻的吻了我的太yangx那儿:好啦,我会乖乖的,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回来…

我拍拍嘉羚的手臂:哥相信你的判断力,你也要相信自己喔!

嗯…谢谢哥!

看着嘉羚轻快离去的背影,我觉得自己真会说谎,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厨房桌前配着茶点喝下午茶,嘉羚有点坐立不安地在客厅里等着她的男伴,不时走到厨房门口来看看我的动静,虽然我的心情很复杂,但是看她那个紧张的样子,又觉得有点可爱,不知道是不是父xing的本能吧,我想到以后如果我有女儿,她第一次与人约会的时候,我应该也会有这样又想保护她、又陪她一起期待的感觉吧。记得以前看美国喜剧的时候,女孩的父亲常常在女儿第一次约会时,故意在来接她的男伴面前擦lún上油,表示如果男孩欺负了爸爸的宝贝,那…就会死得很惨,突然,我也有拿lún出来擦的冲动,可惜我根本就没有lún。

终于,门铃响了,嘉羚正好在厨房里,她转身就要跑出去开门,我急忙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嘉羚…等一下…不要显得那么迫不及待…我笑着对她说。

喔…嘉羚意识到我是对的,脸颊红了起来。我趁机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她:看得出来,嘉羚特意的打扮过了,脸上化了淡淡的妆,穿着一件黑色合身的短洋装,从大腿的一半就bào露出来的修长双腿,裹在深棕色的长袜里,配上那双有粗高跟、金扣饰、有点像女学生鞋的方头帅气皮鞋,使她看起来充满青春的气息,黑洋装散放出一种奇妙的内敛和热情地组合,虽然无袖的洋装露出了嘉羚农纤合度、肤色健美的双臂,但是她却巧妙的加了一件棕色的天鹅绒西班牙式小马甲,黑亮的长发流过jīng美的头箍,洒落在肩头的丝绒上,反正…我嫉妒她的男伴。

终于,我放开嘉羚,她虽然刻意的想显出不急不忙的样子,可是她的脚步还是忍不住地加快。听见大门开了,我想到:该是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时候了,我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心不在焉、凭着本能的c作着。

两对脚步声走到厨房门口,嘉羚轻轻的敲了敲厨台:哥,这是我的朋友理查…理查,这是我哥哥。

我抬起头,看着站在我城门口的野蛮人:理查是个高瘦的白人男孩,长得不错,lún廓很深,他实在很高,难怪原来就高佻的嘉羚还穿了高跟的鞋子,他的穿着比嘉羚随便多了,有着啤酒广告的套头衫配上洗白的宽松牛仔裤,穿着尖头的靴子,一头金发像那时才流行的歌手那样地长过肩膀、烫成蓬松的卷卷。理查随便的说了一声:嗨!两眼却盯着我的手,我低头一看,天啊!原来我的手正握着一把厨刀在砺石上磨着,我只知道自己在装作忙着什么,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本能的磨起刀来,哈哈,也许我潜意识里想威胁他吧。

嘉羚和理查出门,却在九点多就回来了,理查陪着嘉羚进来逗留了一下,我和他们打了招呼以后便待在自己房里,没打扰他们,几分钟以后我听到厨房里有动静,便探了出头来,原来是嘉羚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在厨台边啜饮着。

嘿,理查呢?

他已经回家了。

哦…意识到他们实在回来的很早,理查又没有久留,我谨慎的问道:玩的还开心吗?

嗯…嘉羚点点头,心情倒是很好的样子:不错,下个礼拜我们还要出去看电影。

那很好。我口是心非的说:你们合得来就好。看着嘉羚那样诱人的打扮,我简直不敢相信理查没有留她多独处一会儿。

嘉羚甜甜的笑了:理查还不错,我喜欢他。

我也笑着点点头,他们这么早就回来,是不是表示,至少在表面上,嘉羚不要我耽心他们做过什么亲密的事。她猜的没错,我的确耽心,坐立不安的等着她,不过表面上我是平静的:你喜欢,我就喜欢…我去睡了…

嗯…嘉羚溜下那只高板凳,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吻了我的面颊:晚安!她笑着对我道晚安,心情似乎好极了。

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嘉羚和理查似乎很合得来,可是他们相约出去了三四次以后,理查就从此消失了,而嘉羚却没有丝毫沮丧或不悦的徵兆,像平常一样的快乐,我忍不住问她:嗯…最近好像…没看到理查?

嗯…嘉羚稀松平常的说:我们合不来,我就对他说算了。看不出她有故做轻松的伪装。

有时间吗?我拉开身旁的位子,招呼她在台边坐下:想不想聊聊?

好啊!聊什么呢?

我想,我的意图很明显吧,可是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最近…你…感觉…我是说…心情还好吧?

嘉羚看我那样的挣扎,不禁噗嗤的笑了出来: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关心,我没有失恋,也没有沮丧,我知道你耽心我,又怕我以为你探听八卦,所以不敢问,对不对?

嗨!我禁不住大叫了一声:你都知道,还故意让我出丑!

呵呵!谁叫你结巴的样子很可爱?

你…我举手做了一个打你喔的威胁手势,但是小妞居然仰起小脸,一副你敢?的赖皮样,我认输的放下手,真是拿她没辙…

我们就这样边喝茶、边笑闹地把有关理查的事情说开了,嘉羚笑眯眯的说:他长得算不错了…

嗯…我点点头:你眼光不错。

那你觉得我们相配吗?

这…

老实说!嘉羚的手轻轻掐着我的腰,偏偏怕痒的我紧张地还没等她下毒手,就把刚刚喝进去的一口nǎi茶喷了出来,嘉羚大笑地叫了出来:啊!天啊!

呵呵呵…

又是笑又是清理lang籍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又回到正题,我已经放松了不少,便乾脆地把我的观感说了出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觉得…同样的一个约会,为什么你这样重视,打扮穿着的那样用心,他却显得那样随便。不过,我看你还是那么快乐,我就想着也许我过时了,也许看来随便的形象是他用心经营出来的,也许流行的就是女生盛装男生拉遢,也许你不在乎…

你对他观察的很对。嘉羚纤细的手臂支在台面上,手指夹着一只茶匙的柄尾,茶匙的另一端垂入杯中,在y面上划出涟漪:我不在乎他是不是穿著名牌衣饰,可是我在乎他从衣着上反映的态度。我不喜欢理查的态度…

态度?我饶有兴趣的听着。

嗯…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出去吃晚饭,结账的时候我提议一人出一半,他居然面有难色的说没有带够钱…

哇!后来咧?

嘉羚狡颉的笑了笑:后来我硬是要他用信用卡付了一半的账。从那时开始,我发现他一直明说暗示地表示,以前他jiao往过的亚洲女孩都是很阔又很倒贴的,有的帮他打扮衣装,有的喂他养他,他很少须要自己找地方住,总是有女人付钱和他同居,有一个台湾来的还帮他买了新车。难怪他以为我也是他的冤大头了…

那…哇…真看不出来…我一边惊于理查吃软饭的行径,一边讶异于那些亚洲女孩急于倒贴的热度。

本来他那天就想放弃我的,后来大概是看哥哥你把家里布置的太有钱的样子,他还试着改造我,哈哈!我只好把他甩了…

我不禁为有嘉羚这样的妹妹感到自豪:真有气魄!

嘉羚甜甜的看着我:那种男人我一点都不稀罕,谁叫我已经被哥哥宠坏了呢?

我有点哑口无言的时候,嘉羚突然笑着说:理查居然以为他还有一张王牌,他说以前的女友都说亚洲男人在床上表现很差,而他懂得对付亚洲女孩的诀窍,每次都能满足她们。我对他说,我无意做他施展那套公式化诀窍的下一号用具,也无意上他那张像装配线的床,我要对我用心、而不是把我当成计数器上的记录的男人…嘉羚顿了一下,看看我:谁叫我已经被宠坏了呢?

没等我出声,嘉羚就说她要上楼去温习功课了…

理查消失了以后,嘉羚并没有排斥其他男子的邀约,这些爱慕者都是在校园里遇见的。对于这些事情,我是有着矛盾地感觉的:一方面我觉得宁愿不知道嘉羚的感情生活,一方面却又因为嘉羚愿意坦白地告诉我有关其他男人的事情,而感到某种欣wei。

继理查之后的追求者,是一个从北京来的高材生,但是才出去了一次就出局了,因为嘉羚觉得他太大男人主义,而且…套用嘉羚的话:他喝茶太大声,呼噜呼噜的,结尾还要加上一声啊。

接下来的是一个阔得发烧的台湾男孩,靠着父母的多金,jīng修各类玩耍的花样,就是不会念书。那天他一开始就高谈阔论,却不到八点就被嘉羚请回了(忿忿的飙着bmw走了)。

最后一个居然是个巴基斯坦学生,那晚嘉羚回来以后,无jīng打采地说:我不想谈今晚的事…就上楼去了。

那天晚上也是我觉悟的开始:对于一再失望的约会经验,嘉羚显然已经开始觉得沮丧,然而,我必须对自己承认,我不但没有适切地感到对嘉羚的同情,反而感到松一口气,对那些男人产生幸灾乐祸的感觉。我必须正视的事实是:可能的解释只有两个,其一就是我暗自怀恨着嘉羚,以她的痛苦为乐,要不然…

自从和嘉羚重逢的那一刻起,虽然我努力地建立起保护自己那颗心的城墙壕沟,为的是我可能会承受不起她的再次拒绝,但是承认与否,我深爱着嘉羚…

我的心防瓦解了。

隆冬的早晨,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厨房里,本能地喝着冒出腾腾热气的咖啡,却丝毫没有尝到、闻到浓郁的咖啡香,不过至少身子慢慢的暖了起来…

楼梯那儿传来了嘉羚下楼的脚步声,我紧张地觉得体内的暖气又消退无踪了,脚步声显得那么轻缓,我希望这是个好的徵兆。

穿着整齐的嘉羚出现在厨房门口,显然已经起床一会儿了,一如平常上学时的习惯,她只稍微描了一下眉毛,穿着宽大的毛衣、合身的法兰绒长裤,套着白棉袜的脚也照着她日常习惯,没有穿拖鞋地走在地砖上。她抱着我早上放在她卧室门口的那一大束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哥…你gan嘛啦?

受到她笑容的鼓励,我觉得稍微自然了一点,我笑着问她:喜欢吗?

嗯…谢谢!她走到储物架那儿,仔细的挑了一个不规则型的陶器皿,加了水以后,细心地把花束拆开、修剪,倾c在花器中。我静静地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觉得好像被催眠了似的,全身暖暖的、绵绵的,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但是心里又觉得暗暗地不安:嘉羚已经起床有一会儿了,显然应该有时间阅读我附在花束中的卡片,而且也该对我的表白有所反应…然而,她的恬静到底是甚么

意思呢?

c好花的嘉羚把花器放在餐桌中央,然后倾过身子,轻轻在我脸上啄了一个吻:对不起,今天下楼晚了,来不及吃早餐,得先去学校了…她步出厨房,留下我有些错谔的呆坐着,半晌才注意到嘉羚不知何时在厨台上留下一张浅紫色的信纸,我紧张地轻轻拾起那张对摺了的薄纸…

哥:

谢谢你送给我这么美的花,我读了你附上的卡片,可是…你要我怎么说

呢?

在某一方面,我觉得我们一直是很亲近的,但是,自从我上大学以后,我承认我必须负大部份的责任,可是我们开始变成…两个总是住在相反季节里的人。

你知道的,不是吗?刚刚来到温哥华的时候,我是很期盼我们能够立刻恢复以前的亲密,然而你却拒绝了我的暗示。你这么做是对的,我带着许多包袱来到温哥华,而那时,我只想掩埋过去那段伤害你和被伤害的记忆,并不想重新营建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拒绝我,是正确的决定。

你知道我的意思吗?那时我所处的季节,是随时都会愿意接纳与你的亲密关系的乾涸炎夏,然而,你却是正在渡过冷静的冬季。而如今…你说你发现对我一直有着感情,你愿意再来追求我,但是,我却不敢确定我是否能够坦然接受你的感情。

哥,我觉得我很不健康。你知道吗?当我和那些男孩约会时,我没有办法不看见他们的缺陷,尤其不能忽视他们的不成熟,我无法和他们认真的jiao往,但是,问题并不全出在他们的身上。我觉得自己和他们jiao往的动机不纯,所以也就不配得到他们的真心,也许,我是故意挑选那种不理想的男人,藉此确保我不能得到我不配得到的~真爱。

我和那些男孩jiao往,是因为你的缘故。听起来大概很变态吧?我不知道自己确切的动机,也许是有一点想叫你嫉妒,以证明你还在乎我,但是另一方面,又早就知道你耽心我,所以故意做出有社jiao生活的样子,希望你安心些,还有很多错综复杂的情结,连我自己都理不出头绪…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丧失了对自己和对别人的信心,而这个信心,是能够接受感情的先决条件。

哥,不是我对你没有感觉,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走出冬天,我也害怕让你空等待。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对不起…

古曹

读完嘉羚的信,我原本因为紧张而耸起的肩膀,不禁随着长长的吁气而垮垮

的垂落下去…

我觉得我搞砸了…

在我对嘉羚吐露藏在我心里的感情之后,我们的相处变得很不自然~几乎是她来加拿大以后,我们关系最紧张的两个星期。倒不是说我们之间有什么磨擦、冲突之类的事,但却是比明火执仗的大决裂更令人难以忍受的窒息感:两个天天见面,一起进餐、出入的人,却不再敢提起心中所记挂的事,如履薄冰的说着不关痛痒的寒喧。

然而我却不后悔自己的表白…

常常听到有些人说,虽然对异xing的密友有爱恋的情愫,但是却一辈子不敢做出表示,为的是怕恋情失败,连友情都保不住。可是我不相信这样胆怯的态度,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怎么忍心只为了自己的畏惧而不告诉对方?不给对方

一个找到快乐的机会?

为了与嘉羚的事,我十分痛苦倒是真的,但是这是我自愿付的代价。两个星期过去了,我开始觉得,虽然我还是爱着嘉羚,却开始避免见到她,也许如果她能暂时在外面另觅住处,对我们都会比较轻松些。我还没有咨询嘉羚的意见,然而,我直觉地猜想她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

我的直觉也告诉我,暂时变成永远的机率不小,然而,我觉得向她提出这个想法的时机不能再等了,我再也不愿意活在对未知充满恐惧的虚悬状态里,是好是坏,我必须活在明确的选择里。

就在我决定询问嘉羚愿不愿意让我替她另外安排住所的节骨眼,一个不速之

客的出现打luan了我的计划…

电话那端传来曾经熟悉的语音:哈罗,罗杰!

啊?我有些迷惑的答道:小晴?

叫我珍妮芙吧。

真是的,虽然她选择不去说她那口普通话腔很重的英文,却还是坚持我用她自己挑的英文名字称呼她~她老是嫌李晴这个名字土气。

好久没听到你消息了,最近还好吧?

嗯…可以吧,有没空出来见见面?

看看手表,午餐的时间快到了:嗯…你在城中区?一起吃个午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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