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目的身子犹如陨石一样急速坠落,耳边传来呼呼地风声,生死存亡的瞬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恐惧,心头反而前所未有的宁静。
过往一幕幕经历在脑海中闪现,他忽然自嘲苦笑。
“难道我的一生就注定是个悲剧,十年隐忍最终换来的只是徒劳吗?”
“这葬天坑深不见底,照这样摔下去,我一定会被摔成肉酱,也许不出几ri,世上的人就再也不记得曾经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纷乱的念头涌入张目的脑海,他的心底生出极度的不甘和无边的愤怒,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一切都将在这绝地“葬天坑”画上句点。
他缓缓的闭上双眼,眼角一滴眼泪轻轻的落下,随风而散。
忽然,一股无形而来的力量托住他的身子,张目凭空定在了半空中。
他本来闭目待死,但是突然的变故让他不明所以,轻轻的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莫名地震撼。
只见前方是一面万仞绝壁,绝壁之上一只巨大的眼睛正静静的凝视自己。
张目从来没听说过世上有这么大的眼睛,深深的震撼让他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只呆呆地望着前方。
这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
仿佛蕴含至高无上的威严,蔑视天下芸芸众生;又好像充满了慈悲,悲悯众生疾苦。
巨目好像经历多年风雨的石刻,但却充满灵xing,瞳孔好像大海一样深邃,深深震撼着张目的心灵。
而眼白却密密麻麻遍布无数张目难以理解的纹路,这些纹路好像某种神秘的符文。
张目的目光稍一注意这些符文,立刻感到脑袋剧痛,符文化作无数漩涡,仿佛要把天地吸了进去。
巨目一眨之间强光闪耀,张目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巨目好像有灵xing,由接天连地般大小急速缩小,最终化作一道灵光没入张目眉心。
“轰”地一声,张目的脑中响起一道惊雷,就这样晕了过去。
而葬天坑又恢复了亘古的宁静,只有微风吹来的薄雾见证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迷茫中不辨时辰,葬天坑漆黑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许久之后,他轻轻地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空静静的发呆,久久的失神。
忽然,这个人霍然惊座而起,惊叫道:“我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人正是张目,他愤而越下葬天坑不但没死,醒过来后已经安然躺在了坑底,抬头望去正是漫天星辰。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事?”
“咦!天怎么都黑了?”
张目分明记得和赵阳冲突是在清晨,他只是觉得晕了片刻就已经到了午夜时分!
更加令他惊奇的是他明明记得自己被赵新打的遍体鳞伤,自己练功时双手也肿的像个馒头,但是现在浑身上下却光洁如玉,哪还有一点伤痕。
但是这个时候任他想破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他忽然惊叫一声。
“糟了,明天一早就是仙缘大会的ri子,这可怎么办?”
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却莫名其妙的没死,这时候心思不免又活络起来。
“既然老天让我不死,那么不到最后一刻,我绝对不能放弃!”
张目取出“劈挂掌”秘籍,迫不及待的盘坐地上钻研起来。
这“劈挂掌”是最低级的入门掌法,每一个赵家庄的孩子都可以从庄内领一份手抄本,但就是这最低级的功法卡住了张目,两年来他无数次的苦练却无法突破。
这倒不是张目资质太差,只是修炼一途,犹如逆天而行,千百万凡人之中又有几人能踏上仙途,绝大部分人注定要庸庸碌碌度过一生。
他打开秘籍,心里知道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了,几个时辰之后就是仙缘大会的ri子,是龙是蛇,一切都会在明ri见个分晓。
张目两只眼睛瞪的老大,jing神无比的集中,脑海里反复的回想经脉之中真气的走向,忽然他眉心she出一道淡淡的光芒,投she在秘籍上。
一股玄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脑海中忽然无数的画面急速闪过,而这些画面连贯起来正是“劈挂掌”。
张目莫名地震撼,这套掌法前所未有的清晰,各种明悟涌上心头,下腹丹田处一股力量自行涌动,沿着经脉运至双臂,他竟然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啊......嘭!”
惊人的巨响回荡在葬天坑底,张目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地上,他来不及惊慌,因为他的手臂此时已经深深地嵌入到石壁内。
张目莫名地震撼,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刚刚出掌的瞬间掌心喷薄而出的分明就是“真气”!
“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的经脉什么时候通了!”
“那道光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只巨大的眼睛?”
张目将这一切莫名其妙的事自然的联系起来。
“为什么刚才好像有一道影子在我脑子里替我演练掌法,而那演练比两年来我自己的修炼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我的经脉什么时候贯通了?难道是那巨目替我打通了经脉?”
张目分明记得那只巨大的眼睛钻入了他的眉心,轻轻抚摸自己眉心,并没有发现与以前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奇妙的难以理解的变化。
“双臂的经脉通了,那么其他的经脉呢?”
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颗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张目好像疯了扯烂了自己的衣服,从贴身处取出一件东西。
只见他手上多了一本“破书”,这“破书”是张目的命根子,因为这正是“破风腿”的秘籍手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