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是太后什么人?”
“亲侄女……”
谢宜春双眼一亮:“啊!”轻呼一声,捂住了嘴巴。
王氏恨铁不成钢:“娘说你是蠢材,你蠢是不蠢?”
“如此说来,女儿竟是使错了力?”谢宜春不蠢,只是被妒火蒙了双眼。
“你人品出众不错,可你爹的名声,却严酷得很。你先前在府里,对那些姨娘的手段,未必不与人知。娘为何容了三姨娘,一是要给谢家添香火,二是替你日后的姻缘积点德,你当娘真的就心软了不成?”
谢宜春听得汗如雨下:“娘,你总不提醒我!”
王氏恨道:“都说了娘也是近日才琢磨出味儿来的。”
“如此说来,王爷没有子嗣,竟是大大地失了先机。”谢宜春一直挺直的腰板,瞬间瘫了下去。
“端王可已经有两个儿子了。”王氏一字一句,说得极慢。
“娘,女儿也有些琢磨过来了。那边,果然味儿不对。怪不得她一味地替女儿撑腰,女儿还以为她特别疼爱女儿,原来竟是有用意的。”
“小声点,你想干嘛!”
王氏见谢宜春瞪圆了双眼,像是要发怒,急得要去捂她的嘴。
谢宜春一把摞开王氏的手:“女儿错得离谱啊!”
“现在明白还不晚。家宅不宁,无有子嗣也就罢了,你敢说王爷得的那癔症,你没半点干系?”
“好手段,太后果然好手段。”谢宜春叹罢,紧张地捉住王氏的手,“娘替孩儿想个法子吧。”
王氏显然有备而来,稳稳地伸出两根手指:“眼下,你得做两件事。第一,借着圣上下了圣训,悔过自新,与王爷重归于好。第二,既然铁了心要当贤妻,这府里的侍妾,你要给机会啊……”
一听这“第二”,谢宜春不服:“女儿捺着性子便是,又关侍妾什么事。万一让这些贱蹄子抢在女儿之前怀了孩子,岂不大大地失算?”
“咚”一声,是王氏恨得一跺脚,踩响了罗汉床前的踏足。
“要想赶上人家,必得双管齐下。让她们怀了又怎样,以后机会多的是,以你的手段,还怕抢不到一个过继的嫡子?”
王氏一边说,一边瞄了一下谢宜春的肚子。有些话,她还是烂在了肚子,以免将自己这宝贝女儿一下子给打击残了。
实际上,她思量着,自家女儿跟王爷也是有过短暂和睦的,却并没有添嗣,所以,即便重归于好,后事也难以预料,两手打算一定是没错的。
谢宜春显然还没想这么多,被王氏的话撺掇得兴奋起来。
“母亲说得对,谁生了孩子,我弄不死她,孩子自然就是我的了。”
阴恻恻的光从谢宜春的眼神中闪出,看得王氏心中忐忑,不知自己的这盘“好棋”会被女儿下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