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整场,齐琛越发确定,这故事绝不可能出自这年代,问了明玉,说未曾听过,又问小二,也说是没听其他先生说过。
等散场后,他走到前头,问道,“这底本是你自己编的?”
老者答道,“自然是的,齐少爷您拿来的那四本,也是老朽重新整理成可说的底本,绝无他人插手。”
齐琛点了点头,“那原本是何人送来的?”
老者微微皱眉,为难道,“这……”
明玉一见,看了一眼水桃,她立刻从钱袋中拿了一锭银子给他,喜的老者连声道谢,这才道,“这原本是明轩书铺拿来的,银子也给的丰厚。但具体是何人,老朽就不知了。”
齐琛蹙眉,“明轩书铺?”
明玉想了片刻,“在龙飞道那,我让脚快的小厮过去问问吧。”
“不用,我亲自去,你可要先回去?”
明玉稍感意外,这原本很重要么?听了开头失态,听的途中专注无比,如今又要亲自去找,她哪里放心得下,“妾身也想四处瞅瞅,和您一块去吧。”
齐琛点点头,明玉又赏了银子给老者,这才笑道,“书铺的这原本,可否暂借一用?”
老者得了赏银,自己也有底本,就送她了。
两人乘车到了龙飞道,马夫驶到书铺门口,下了马车,在柜后的掌柜已看见两人,见他们身穿华服,马车富丽堂皇,也没表现得多热情,如往日问道,“客官想买什么书?”
明玉见他不卑不亢,也无普通商人奸猾亲迎,只拿了话本给他瞧,没一并给银子,“来求问掌柜件事儿,今日去水东楼那茶馆听书,十分喜欢那故事,问了说是出自您们这,想来拜见拜见这奇人,不知掌柜可否引见?”
掌柜翻翻手中话本,见她不以权势居高,句句客气,面上神色也礼貌三分,“这是个丫鬟送来的,千叮万嘱不可透露她的任何事,恐怕也是不想惹什么麻烦。还请夫人不要为难在下,不胜感激。”
明玉和齐琛相觑一眼,本想再问问,齐琛已拦下了,“谢过掌柜。”
回到车上,明玉才说道,“兴许再打探打探,他便愿意说了。”
齐琛摇摇头,“如果他真是那种贪图钱财的商人,方才就已经向我们透露了,多问无益。”
“那三爷还要打听么?”
“要。”虽然那人不想有人追踪,但这件事于他而言十分重要。既然有第一次,那应当还会有第二次,让小厮每日在近处盯着好了,总要找到那人。
明玉忍不住问道,“三爷为何如此在意这人?”
齐琛拧眉,又想起答应她要改这毛病,展开眉头,看着她说道,“方才那故事,出自几千年后。”
明玉愣了愣,蓦地明白,惊诧,“三爷是说,那写这故事的人,极有可能与您来自同一个地方?”
“是。”
明玉总算知道为何他会如此紧张了,思绪一僵,心中不舒服,留与走,走的念头分明是占了十之八丨九的,当真是无情郎。
齐琛见她抿紧了唇,满目沉郁,才想起这事对她来说敏感得很,不再提那事,“想去哪儿用午饭?”
若是平时她会说去何处去何处,因为两人可以独处。可如今,她心里没底,七上八下的,“回家吧。”
一语双关,她却没指望他能听得懂。
薄情郎怎么听得懂这话。
回到家里,趁着明玉去同母亲问安,齐琛便让个伶俐的小厮去书铺那盯梢,一般的丫鬟都不认字,就算认字也没多少余钱去买书瞧,一旦进店,也容易认,末了又嘱咐他不许告诉明玉。
可明玉心里早就打起小鼓,夜里睡前,认真问他,“三爷可是要找那写书人?”
齐琛顿了顿,“想。”
明玉无奈笑笑,咬唇,“薄情郎。”
齐琛也不气不恼,正要安慰,明玉已抬眸看他,眸色坚定,“明玉告诉您个找人的法子,三爷答应我件事。”
齐琛看她,“交易?”
明玉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