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吉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进来,说道:“嬷嬷,刘太医开得药已经熬好了,主子素来怕苦不肯喝药,还要劳您亲自服侍了。”
钱嬷嬷接过那碗药,轻轻地吹着上面的热气,柔声道:“格格,乖,咱们先把这碗药喝了吧。”
闻着青花瓷碗里不断冒出来的苦涩气味,冰凝的脸蛋立刻皱成苦瓜脸来,唉呀妈呀……感情装病还不够,还得喝苦药汁子,弱弱地问了声:“嬷嬷,这味儿苦得很,能不喝吗?”
钱嬷嬷板起一张老脸,严肃道:“不行,良药苦口利于病,格格得把这碗药喝完,一滴都不能剩!”
纳尼,一滴都不能剩?冰凝牙齿禁不住在打颤,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满脸哀伤地望着钱嬷嬷,落寞道:“一碗红花至,终生无子嗣。这药喝与不喝,有什么区别吗?”
“格格……”钱嬷嬷看着冰凝那张蜡黄蜡黄而又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只觉得有人拿着刀子在剜她的心,她的格格已经伤成这样了,为何上苍还要如此残忍地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
吉祥见状,忙道:“主子,刚才刘太医跟奴婢说了,若是精心调养,主子未必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冰凝看着钱嬷嬷浑浊的老眼里尽是伤痛,心里有些不忍,终究还是伸出手来,拿过那碗药,咬着牙关,一饮而尽。
药汁顺着食道进入腹中,但苦涩的药味却在口齿间蔓延,久久挥之不去,把冰凝苦得眼睛都泪汪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