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之前的调查,乔肃然曾经追求过易姗,后来被辛傲峰抢走了。他推断辛傲峰突然中风,是乔肃然所害。那么,易姗很可能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才会被乔肃然绑架。乔肃然不想杀她,但她自己跳车逃生。
傅厉行握拳,他千防万防,却没想到灾难会发生在易姗身上。
这叫他怎么有脸面对辛安?
傅厉行扔了烟,用力踩熄烟头,眼里透出一股狠劲,杀机腾腾。“继续调查,一定要找到那几个人!”
乔肃然,我一定叫你血债血偿!
……
易姗跳车被撞,是乔肃然几个手下都始料不及的,回去复命的时候,个个低着头,诚惶诚恐的样子。
乔肃然也难以接受事实,“她怎么会跳车?你们不是绑住她了吗?怎么会这样?”
“上车后,她挣脱了绳子,扑上去打司机,我们想拉住她,但她整个人跟发了狂一样,还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紧接着,她、她就被车撞了。”
“被车撞?”乔肃然霍地站了起来,“那现在怎么样了?”
“医院说……说她已经死了……”
“轰——”乔肃然的脑子像被炸开了,万箭穿心,颓然地后退了两步,错愕地睁着眼睛。“死、死了?查清楚了没有?你不是搞错人了?哪个医生说的?把他给我带过来!”
“对不起,老爷,可是她真的死了,我们也没想到!”
“混账!”乔肃然抓起一个烟灰缸砸了过去,手下不敢躲,就那么硬生生挨了一记,额头都砸出血来了。
“你们几个……你们……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不是千叮万嘱,让你们别伤害她吗?怎么会死?”
“你们几个废物,该死的是你们!”
乔肃然掏出枪就对准了其中一个人脑门,手指不断地发抖,随时可能扣下扳机。
“啊——”他大叫了一声,对准手下的腿开了一枪。“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手下将人拖出去了,一路都是血。
乔肃然把房间能砸的东西统统砸光了,发了狂一般疯狂地发泄着。直至精疲力竭,猛的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他可以对天下人狠心,唯独易姗,是他唯一的软肋。他愿意不惜一切对她好,结果却亲手害死了她,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就算要死,该死的人是他,为什么要报应在她身上?
“姗姗……姗姗……”乔肃然哭了,“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啊姗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他后悔了,他宁愿她告发他,宁愿去坐牢也不想她出事。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是他的自私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
乔肃然老泪纵横,像疯了一样又哭又笑。
整整一夜,房间里不断传出恐怖的笑声和哭声,守在外面的保镖,都以为乔肃然已经疯了。
……
接连几天都是狂风暴雨,天气阴沉沉的,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很压抑,有一种世界末日一般绝望的感觉。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明明是上午,却像晚上一样昏暗。辛安像个残破的布娃娃一样坐在床头出神,眼神呆呆的,根本看不穿她在想什么。雪白的病号服就像是挂在她身上,身子瘦削得厉害。
每次看到她这样,傅厉行的心就像被一片片撕裂一样疼痛,闷得透不过气来。
抱着保温瓶,坐到她面前,亲了亲她的额头,但是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傅厉行脱下风衣,衣服上都是水,头发也湿了,但他一点也不在意,眼里只有她,像倾注了全世界的温柔。
“猜猜我买了什么?你最爱的红枣燕窝粥,特地去那家老店买的,看着黄师傅亲手做的,他说你好久没去了,很想你,让我问候你。”
旋开保温瓶,整间病房都弥漫开了浓郁的香味。
傅厉行勺了一勺,吹散热气,送到她唇边。“你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喝一点吧,嗯?”
他说的话,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任何回应。
“安安,我知道你难受,但你这样下去不行的,身子迟早会垮掉。就算你不想喝,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宝宝,就当为了他,好吗?”
语气轻柔,像是生怕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