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的霓光灯下的套房里已有十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喝酒聊天,唱歌掷骰了,对门口的动向先是没留意,但看清来人后,个个都站了起来。叫“七叔”的此起彼伏。
纪聿衡在老小辈面前都吃得开,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纪聿衡简直就是玩的祖宗,是他们崇拜的偶像。
惟有一个花似的少女轻盈地扑到纪聿衡身边,揽着他的手臂叫了一声“阿衡”。
正是纪意远的发小柯天真。
沈宁笑容不变,耳根子却有些刺痒。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连叔叔也不叫。
纪聿衡对辈分这种东西完全不在意,因此柯天真什么时候开始叫他“阿衡”他也不过置之一笑。这会儿他拉开她的手,赶苍蝇似的挥了挥。
“阿衡,我好想你。”柯天真娇嗲地道。
“七叔,您来了!快请里边坐!”一个胖小伙子让人让开一条道儿。
“我家大侄子有请,我好歹也要来坐坐,你们玩你们的,别管我。”纪聿衡笑着,绅士地让女士优先。
沈宁听得稀罕极了,身为皇帝的东聿衡从不会说这些场面话,乍一听还真新鲜。
大家也发现了沈宁这个新鲜面孔,知道她是纪意远这两天一直念叨着的人物,可是看她这头发与这身打扮,与他夸赞的什么东方神韵的神秘气质不符啊。
沈宁之所以穿着背心热裤赴约,是因为心情转好后她的想法也豁然开朗,突然发现自己好多年没穿过短袖短裤,与男性友人一齐唱歌喝酒了!于是登峰造极的她穿了家中最清凉的衣服出来——要是自己有露脐装,她肯定也把它穿来了。
只是很多年不与现代娱乐场所接触的她忘了这种地方通常冷气是跟不要钱的一样,特别在某个阴谋份子的指使下,更是跟不要命的一样。
纪意远将她介绍给了朋友们,沈宁与他们喝了一杯红酒——冷的,坐下来吃了两口瓜果——冰的,全身已经开始冰凉一夏了。
纪聿衡在她旁边坐下,被在场的人敬了一轮酒,往后悠闲地靠在真发沙发上,长臂搭在上头怡然自得。
柯天真紧挨着他坐下,沈宁余光瞅见他也没有赶她的意思,笑容越发大了。
胖小伙子拉了一人来陪纪聿衡喝酒,只是邪门的是不论掷骰猜拳,就连翻牌都是纪聿衡赢,结果他一口酒没喝,胖子与另一人喝了个半饱。
柯天真道:“你们跑来丢人现眼。”说完她的手又搭在纪聿衡的肩上,“是吧,阿衡。”
两人讪讪笑了,胖子表示不信这个邪,还想跟纪聿衡来个几回,纪七爷不想欺负小辈,只慢慢悠悠地道每次输的换一种酒喝,胖子摸着短寸尿遁了。
这边纪意远陪着沈宁说了会话,他的铁哥们程启拿了骰来说三个人玩一会儿,打算助他一臂之力。
沈宁觉着胳膊越来越凉,不由搓了一下手臂,纪意远细心地发现了,“冷吗?”
沈宁点点头,“是有点。”
纪聿衡睨过来,冷就对了。
冷气是纪聿衡要调的,纪意远也不好这会儿又调回来,他摸摸沈宁的手,“啊,你手真凉。”
人都告诉你冷了,还摸来摸去干什么!纪聿衡觉着这侄子读书读傻了吧?
“远子,你的t恤不是在那边,拿来给沈宁穿上啊。”程启道。
“啊,对。”纪意远站起来。
“不必了。”话音未落,一件外套不轻不重地落在沈宁腿上,“我这儿有,你也懒得跑。”
纪意远与程启都些疑惑地看向纪聿衡,纪聿衡淡淡道:“穿上吧,穿这么少别冷感冒了。”
知道我冷还故意调低温度?沈宁咬咬牙。
柯天真有丝妒意,说道:“阿衡,我也冷。”
沈宁勾了勾唇,拿起外套伸过去递给她,“美女你冷你穿吧,我还没那么冷。”
纪聿衡的墨眸瞬间眯了起来。
柯天真不客气地接过,“谢谢。”
“还是谢谢你,七叔叔。”沈宁温和无害地道谢。
纪意远把他的t恤拿来,问沈宁要不要,沈宁这回倒没拒绝,两手一伸套上了他的t恤。
她要纪意远的不要他的?纪聿衡握了握拳头,才忍住把其他男人的衣服从她身上撕下来的冲动。虽然她现在已包得严实了,但她浑身沾了别的男人的气味!
恼火的纪聿衡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她穿谁谁谁的衣服跟他有什么关系?
该死的前世记忆!
又有两个人参与纪意远一桌的摇骰喝酒,沈宁与他们玩了几圈,倒没遇上纪聿衡一样的对手,有赢也有输。这时有侍者送来程启点的一杯长岛冰茶,程启招手让他将饮料送到他们面前,对着沈宁道:“沈宁,我们头一回喝酒,不如咱们来次单挑怎么样?谁输了谁把这杯茶喝进去。”
沈宁偏头想了想,豪气地应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