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尧佐,韩绛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这就是个草包,根本成不了气候,韩绛有绝对的信心在收拾完苏锦之后收拾掉这个草包,目前不过是利用他罢了。
大宋至和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明州府海港边的苏家别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别墅门前的草地和沙滩上搭起了巨大的彩棚,数百套桌椅摆在那里,既可赴宴,又可观海景,桌椅的角落摆着几千炉燃烧的香饼,明州的冬天,天气本就不太寒冷,香饼燃起,顿时将略微的寒气驱除殆尽,露天之下,却也暖意融融。
前来拜寿的官员们陆续入座,心中感叹也只有苏锦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既有钱排场,又独具匠心。
上午巳时,锣鼓齐鸣,礼乐皱起,身着大红福衣的王夫人在苏家众媳妇的搀扶下从别墅中走出,满面笑容的接受众人的朝贺,苏锦也喜气洋洋的穿着一身簇新的大红长袍,像个新郎官一样的在一旁答礼致谢,苏家众女也全部穿着红色系的锦缎长袄,个个面如春风,艳若桃李,看的众人咂舌不已,不仅如此,来往穿梭的使女小厮,苏记的各位掌柜和伙计也都身着统一的红色制服来往伺候,显然这是苏家上下集体的约定,要的便是这满堂红的口彩。
整整一个时辰的拜寿答礼的过程结束,王夫人笑着嘱咐苏锦好生的招待众人,便在众女的簇拥下回屋内而去,众人起身恭送寿星离去,又纷纷向苏锦道贺。
苏锦拱手答谢,吩咐开席,顿时各色菜蔬流水介的奉上宴席来,山珍海味,珍馐佳肴琳琅满目,很多人连见都没见过的菜式,一一摆上桌面。
苏锦坐在主席,端起手中的酒杯缓缓走到宴席正中的一小片空地上,咳嗽数声,场面顿时静了下来,大家知道苏锦这是有话要说了。
“诸位大人,各位亲朋好友,各位苏记的掌柜伙计老少爷们,感谢诸位远道而来参加家母的六十大寿寿宴,苏锦敬祝位一杯水酒,喝完之后,苏锦有话要对诸位说。”
苏锦仰脖子一饮而尽,将杯底朝四方一亮,放下酒杯;众人纷纷举杯,将杯中酒饮尽。
“十五年前,苏锦还是庐州一名普通的商贾之子,承蒙包大人举荐才得以破格进入应天书院读书应考,后来晏三司看中在下的些许薄才,举荐我办理粮务之事,蒙皇天护佑加上个人的一些小小的运气,也算是不辱使命;再后来便是科举入仕,西北为官,一直到平夏灭辽之事,本人也算是参与其事,见证了我大宋从北蛮夷欺压乃至统一北地的强盛过程,如今我大宋蒸蒸日上,雄踞天下,万邦来朝,百国共镶,远在万里海途之外的旅居宋人,只要提及我中华上国,必被奉为上宾,这便是国强则民信之证。”
“苏大人功不可没,没有苏大人,哪有今日之大宋。”
“是啊,苏大人为大宋鞠躬尽瘁,无论是军政财均是第一功臣。”
“苏大人乃是天纵之才,我大宋受上天眷顾,才有苏大人的横空出世,让我大宋有如今之气象。”
“……”
众人纷纷叫道,拱手向苏锦表示敬意。
苏锦微笑摆手道:“我说这些,不是要诸位为我歌功颂德,而是离别之际回首前事的一切感慨罢了。”
众人愕然,不懂苏锦所言的离别之际是什么意思,有的人却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诸位,我便是借今日老母六十大寿的机会,跟诸位来到别的,我已经决意辞去相位,归隐沧海之中,借此机会跟在座的诸位支持提携关照过苏锦的诸位道一声离别珍重,吃了这顿宴席,咱们便将永不见面,不过诗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论我们见与不见,我苏锦都会记着诸位的。”苏锦双手相抱,深深的长揖到地,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