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凉从屋子里走出来从奶娘怀里接过来哥哥小无缺,奶娘和她说刚刚那事,苏慕凉摇了摇头,“她会没事的。”
有夙非离,盎暖肯定会没事。
果然,一会就见夙非离抱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盎暖快速的往她这边赶过来,“这女人真是麻烦,你快点给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夙非离一边埋怨着,眼底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到的担心,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苏慕凉没在这功夫和他说什么话,只是让他赶紧将盎暖放在床榻之上,给她检查,夙非离在旁边来回不停的踱步,这臭女人不老实在门口呆着,尽可能的离他那么远作何?
苏慕凉检查完之后,脸色很是不好看,夙非离刚想要开口问,却又觉得不该问,她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现在已经服用了解药,她死活再和他无关。
但是看着盎暖就那么躺在床榻之上,面容憔悴,衣着单薄,脸色惨白,他……心里,怎么就那么有些该死的不得劲呢!
“她……没事吧?”夙非离终究忍不住,装作随意问一句那般,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你还好意思知道问?”苏慕凉倏地站起身,眉宇间带着一分愠怒,“她贫血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她,你早就死了,她是一个女孩子,你们天天在一起那么久,难道你就没有注意过她的饮食和作息么?你健康的不得了,让人家营养不良贫血,夙非离,是我看错你了吗?!”苏慕凉大声说道,眼底是一抹失望之色。
夙非离脸色一变,营养不良?贫血?
“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夙非离侧过脸,冷冷的说道。
“好啊,我不管,夙非离,你真是一个懦夫,非要等自己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明明就是在意了,喜欢了,日久生情了,却还装模作样,你给谁看呢?你骗得了别人,你骗得了自己的心吗?”苏慕凉大声说罢,让奶娘抱着无缺,自己抱着小圆月,冲着外面头也不回的走。
夙非离想着她刚才说的那番话,骤然心底腾升一股火气来,一挥袖袍就将茶案上的茶具全部扫落在地,碎成一片,“苏慕凉,你又不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对老子说出这样的话!”
没有人可以质疑他对她的爱,他爱她,这无可质疑,整个曾经她都在他的记忆力深深的被他爱着,现在依旧爱,这已经是一种习惯,爱她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
他承认他对盎暖是有一些异样的情愫,但是这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苏慕凉不可能属于他,在一定程度上他的感情终归是要有一个寄托,身边有一个可以让他来寄托的人。
而盎暖,她是除了苏慕凉以外,和他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女人,不,甚至说比和他和苏慕凉在一起接触的时间更长,二十多天便可以养成一个习惯,这更不用说是几百天,起初他从厌烦痛恨愤怒,心境一点点的变化,因为不能改变,便只能顺从,他现在已经习惯有盎暖在身边的日子,这只是习惯。
更何况,她每月与他固定时间的欢、爱,他也早已经习惯。
夙非离一步一步走过去,修长笔直的影子遮住了盎暖,在床榻之上的她,看起来单薄纤弱,夙非离微微阖上凤眸,想起她每月到情发那日,她都会给他下药让他昏迷,然后在以别的妃子的身份与他欢好,这种骗得他了一次仅此,还能再骗第二次么?
他又不是傻子,可是他却愿意陪她玩这种游戏,他就想看看,她究竟能扮男人,扮到多久,如果没有解药,是不是就这样一直下去?
他不反感,在他眼里,与她欢好,那比宫里其他任何女子欢好都要强,他是一个轻微洁癖的人,但是面对她时,却体现不出来一点洁癖。
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习惯早晨她和他一起进食,习惯方便时都有她在不远处跟着,习惯沐浴的时候让她守着,从一开始的迫不得已,到后面,好像已经变成理所当然。
究竟是不是喜欢她?他自己知道不知道,说不出来,只是她长期和他在一起,她就像是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就算她的地位是个指甲盖,但那也是他的一部分,除了自己,别人碰不得。
夙非离就那么一直静静的看着她,他想,现在毒已经解开了,他是不是要告诉她?
“……你拿到解药了?”盎暖一睁眼就见夙非离用那种犀利复杂的眸光看着她,她不由得凝眉。
“……嗯。”
“那我们就在此告别吧。”盎暖睁开眼睛,看着上空,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
空气间陡然生起阵阵寒意,即便是在九月,却像是夹杂了寒冬冽风一般的冷,让盎暖心底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