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要么死,要么留在我身边,你随意选择一个。”夙非离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抹恼怒,烦躁,又像是不想让她察觉到什么那般,他几步上前,手指用力的捏着她的下颌,“现在药效还没有过,说走还早。”
盎暖拧眉,稍微用力,就挣开了他的修长白净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眼睑处带着一抹青黛之色,她的眸子微垂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复杂。
要么死,要么留下?夙非离,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可笑。
……
天启皇宫自从从百花庄园回来后,盎暖和夙非离就进入冷战阶段,尤其是夙非离,除了看着盎暖是不是随时跟在他身边以外,基本上都不会再给她其他眼神,也不会说一句话。
外人看起来,完全像是把她当个透明人一样,然,只有夙非离知道,若是她一旦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他就会心烦意乱,这种狂躁他不清楚到底源于何,他想,他是疯了。
毒一解,他本该就要像之前想的那般,送她去西天,但是让她死,他似乎已经只是变成了想想而已,离实践起来,越来越远。
盎暖知道他的脾气,也不说没用的话,自不自由于她来说无所谓,就算死也无所谓,就像是楚胤琛在苏慕凉大婚那日,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好自为之’。
夙非离在御书房里批奏折,听见脚步声,他神色不变,只是当盎暖把书卷放到书架上,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他才顿了顿手中的狼毫笔,凝着眉头。
他内力深厚,百米内的声音他都能听得到,尤其是御书房附近,除了侍卫以外,极少有人走动,他知道盎暖没有走远,只是,当他隐约听到外面似乎是有男人说话的时候,他拧了眉头,指尖一转,就扔掉了手中的笔,走至窗柩前,透过那半支起的窗柩,看着外面的人。
果然,外面真有个男人。
外面的男人不是什么侍卫,而是陆将军,身上还穿着一袭铠甲,一手还拿着头盔,看样子是要来找他,不过此时正在不远处和盎暖说话。
夙非离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倏尔看见盎暖不知道和陆逸风说了什么,嘴角竟然浮现一抹柔和的笑意,而陆逸风摇了摇头,同样笑着看着她,然后竟然伸出手揉了揉盎暖的脑袋……
看着盎暖都没有躲避的意思,夙非离狭长的凤眸蓦然变大,眉宇间骤然浮现一抹阴戾。
很好,好得很!
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从来没有见她这般笑过,难道这就是她急于离开的原因?难道这就是她要追求的生活?
做梦!
他就是不松手,看的敢跑到哪里去,在他这里,竟然还能有机会接触到别人的男人,这臭女人,他还真是小看了她!
夙非离目光死死盯着那两个交谈甚欢的人,双手紧握,都能听见从手指间发出的响声。
陆逸风和盎暖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一个人先往御书房这边走过来,而盎暖却停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夙非离从来没见她笑的如此灿烂过,在他面前不是一副冰霜脸,便是面无表情,如今看着她笑的这般,简直是连带着真个人,从头到尾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鲜活生动,那双眸子,都是华光流转,闪闪生辉。
然而看着她笑,夙非离只觉得心里窝了一股子火,越烧越盛,让他心情莫名的变得很暴躁,甚至是心里带着点憋屈。
她凭什么能这样开心!
所以乃至于陆逸风在门外找李公公说求见皇上的时候,夙非离在御书房里愣是没理他一声,让他在外面干等了好一会,他这才让李公公把他叫进来。
“参见皇上。”陆将军行礼后,将手中的密报上呈过去。
夙非离接过密报,修长白净的手指在上面翻了几页,倒是看不出他脸上有多大神色变化,将密报放在书案上,手指扣在书案上敲了敲,“逸风,南疆那边有戎兵挑事,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南疆?”陆逸风敛眉。
夙非离抬头看着他的眼,嘴角似笑非笑,“怎么,很棘手么?”
陆逸风想起之前盎暖麻烦他的事情,他沉思了片刻,“……没事,只是…什么时候出发?”
夙非离扯了扯嘴角,狭长的凤眸看向窗柩,“明天启程。”
“皇上,微臣可否请皇上延期三天?”陆逸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