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说她的那位便宜老爹实在是心胸广阔么?
“这是当然,侯爷到底是忍不下这口气的,这赵公子他没办法怪罪,秦香雪侯爷却是不怕的。刚一回来老爷就下了令了,说是要免了她管理中馈的权利,将府中掌事一职都交与了柳姨娘打理了呢。”明月帮夏无忧按捏着肩膀,虽然有些许的遗憾,但是一想到秦香雪再也不用管家用苛责小姐了,她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喜意。
可夏无忧听了这所谓的责罚后却是眸光一冷,冷冷笑道:“犯下这等错事所受的惩罚也不过是失去主持中馈的权利,我还真不知晓我那爹爹竟是如此宽宏大量之人。”
“小姐,秦香雪不再主持中馈,对咱们来说,应当是一件好事呢,怎么瞧着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十分开心呢?”明月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好事?”夏无忧一想到柳如云那副狗腿般的模样,心中一片沉静,耸了耸肩摊手道。“谁知道呢。”
虽然秦香雪是被夺去了掌事一职,但是柳如云却是万万不敢得罪的。柳如云出身低微,再加上来到侯爷府中多年无所出,为了在府中的生存一向是以秦香雪马首是瞻,哪怕是如今也仍旧没有改掉她的奴性。
夏无忧才不会天真地以为换了柳如云主持家中大小事务,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加刻薄而愚蠢的人掌管内务罢了,与她来说,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才是正途。
……
夏无忧所料果然没错,这柳如云虽说成了这府中的管事。
姨娘毕竟是姨娘,骨子里的小家子气真是遮也遮不住。穿上龙袍都不像个太子。哪怕手中大权在握,哪怕秦香雪已经被剥夺了实权,可柳如云却仍旧巴着秦香雪,生怕自己慢了一步舔不到对方的鞋底。
秦香雪虽然是一时失势,但柳如云却万分不敢得罪,知晓秦香雪与夏无忧一向不怎么对付,所以在掌握了府中大小事务之后,对着夏无忧也十分的不好,经常会克扣夏无忧屋内的供给。
而就在今日,府中送来了一批上好的锦缎,夏安早已经吩咐了柳如云让她给各房中的主子们都分发了去。
按理说夏无忧乃是夏家的大小姐,这缎子必是有她的一份。夏无忧虽知晓柳如云会给自己小鞋穿,但是对于此事应当是不会做多大手脚的,毕竟是侯爷吩咐下来的东西,若是独独少了她一份,等到她闹到侯爷面前,柳如云自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柳如云不傻,自然是给夏无忧送了锦缎来。可是等到那锦缎送到了房中,夏无忧却是气的笑了出来。
好嘛,送给她送了过来,可这么一匹暗灰色的锦缎一瞧就是那老太太穿的,柳如云竟然能送过来给她这娇滴滴的大小姐穿?
明月见了这锦缎时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此时正对着那锦缎嘟嘟囔囔地骂着什么,无非是说柳姨娘不厚道,不仅克扣了小姐每月的月钱,现在又送来这样一匹锦缎,分明是不把自家小姐放在眼里云云。
夏无忧一手撑着下巴,美丽的荻花眼在那暗灰色的锦缎上逡巡片刻,唇角的笑意懒懒散散的,带着说不出的妩媚。
“小姐,这柳姨娘这般对你,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明月对着笑容浅浅的夏无忧瞪了瞪眼,心中不仅愤懑不平,自家小姐就是性子太软了,谁都敢欺负到头上来!
“嗯,柳姨娘对我这般细心周到,特地送了这样一匹绸缎来,我为何不笑?”夏无忧直起了身子,拍了拍手,娇声道。“来呀,明月,你将这匹绸缎送到绣娘那里去,就说用这匹缎子给我做件衣裳,越快越好。”
明月被夏无忧这番话弄得都有些糊涂了:“小姐,这样丑的花色……你真的要用这缎子做衣裳?”
自家小姐韶华年少,人比花娇,当是穿那些粉衣靓裳,这花色如此暗沉该是给老妇人们穿的,小姐怎么能穿这样缎子的衣裳呢?
不止是你们不懂小姐想什么,就连她也是猜不出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
……
却说这秦香雪被免了管理中馈的权利,可她当日的那么一番话还是进了夏安的耳朵里。这些日子夏安虽然不愿回想那天丢脸的一幕,可夏嫦月的话却刻在了他心里。
是呀,那天本来是夏无忧与赵公子见面的,可为何最后会是秦香雪出现在了那包房中,还被下了药?
虽然后来他找过夏无忧,夏无忧也说身子不适想要回家,却在半途逛街之时被一群登徒子轻薄,幸的一位侠士出手相助才逃出魔爪顺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