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同了!”岳西又指了指苏谨言面前的筷子,示意他也跟着吃几口:“我们平时吃的都是淡水……呃……就是河里长的鱼,这里是海河交汇处,你们吃的这是海鱼!”
“既然大坝放水,那停靠在这里的商船势必就会进入运河往帝都去,而别处的商船也会往这里进驻,当家的让我们去大坝做什么?”苏谨言拿起筷子并不吃东西而是开口问道。
“你们猜猜?”岳西贼眉鼠眼的看着坐在桌子两边的两个‘老实人’。
“到码头……”锦娘想了想才说道:“当家的莫不是想挑些外阜运进的新鲜玩意儿拉回去?”
“就我那辆马车,再加上您二位乘坐的两辆马车,咱们能拉多少货回去?”岳西笑着摇头。
“那……”苏谨言心里隐隐的有了答案:“当家的只让我们两个去,那你呢?”
这话是很僭越的话,但是苏谨言问了。
他竟然问起了岳西以后行踪!
岳西脸上的表情不便,倒是瞟了他一眼:“我?说不准。”
“不过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明儿一早你们就去大坝那边找间客栈住下。记住,一定要找能装马车的客栈!”岳西岔开话题,并不想多说自己:“我也不瞒你们,我得到消息,这批停在码头的船里有不少是夹带了私活的。”
苏谨言和锦娘都放下了筷子,有些紧张的望着岳西。
“嘿嘿!别怕,咱们天平局做的是正经生意,咱们不挣那些造孽钱!”岳西目光是平和的看着他们说道:“我赌这些船都进不了运河,也进不了码头卸不了货!而那些停在码头的大量的马车必定就成了废物!马车的主人肯定想扔了它们逃命,这个时候……”
岳西没有再往下说,而锦娘也苏谨言也恍然大悟:“原来当家的是想趁火打劫便宜收下那些马车!”
“什么趁火打劫!”岳西不乐意听了:“咱们拿银子买,真金白银的,又不是白要他们的。咱们这是做好事,要不那些马车也得白瞎了……”
难怪这次出京岳西执意要轻车简行,原是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出!
苏谨言心里忽的一冷,他沉声说道:“那当家的您呢?”
“赶紧吃,吃了就回屋睡觉去!”岳西打了个哈欠,倒是神情很轻松:“我啊,不方便出面,这次出来……”她抬手指了指了天,小声说道:“他不许我离京!我不是贪财么……所以这个捡漏的事儿得你们二位去做!”
“哦!”锦娘接着问道:“马车收了以后呢?”
“别光顾着买车马,还得顾着看看牲口,记住喽,使劲压价,别含糊!”岳西咬牙切齿的嘱咐道。
“明白!”锦娘一想马上就要有大量车马归了太平局,心里便翻腾起来,小小的激动了一把:“当家的,咱们也得在这里开个铺子吧?要不……”
“这里是要开铺子的。”岳西瞅着她说道:“但是你不能留下。”
“为什么?”锦娘诧异的问道:“你是怕我没本事耽误了生意?”
岳西摇摇头,看着她轻声回道:“锦娘,你实岁二十三啦!我不能耽误了你们……”
锦娘一怔,心里也跟着想到:入宫那年我多大来的?是十五岁。一晃,这都快十年了……不只是我,家里的那些姐妹都二十三啦!
……
天亮之后,锦娘和苏谨言带着撅着小嘴黑着脸的喜来一起上了马车去了码头。
岳西让冯继宗分了六个侍卫过去:“他们带着一大笔银票,必须保护妥当!”
冯继宗拗不过她,只能照办。
留在岳西身边的侍卫只剩了四个,这让冯继宗提心吊胆起来!
夜里睡得晚,在锦娘他们几个走了之后岳西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傍晚的时候,她一个人在海边金黄的沙滩上坐了良久,远远地看着她与赢素曾经一起爬上的那块巨大的礁石发呆。
“冯师傅,备车,今晚咱们再去大坝瞅瞅去!”暖洋洋的太阳缓慢的沉入天际,苍穹里只留了一丝暗红的光亮,岳西望了一眼天边,缓缓的起来身,平淡地说道:“今晚啊,估计该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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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醒嘿!
咋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