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张小蔓一眼就望穿了那胡子是贴上去的,因为周先生的眼角细纹几乎都看不见,胡子却白了一半,不是假的还能是什么,他却摸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说道:“我打算走北河。”
“这……”张二柱迟疑的看了一眼李月蝉,李月蝉笑呵呵的像是什么也不懂,给两人添了一点酒,周先生身边什么都能缺,就是不能缺酒。张二柱说道:“会不会不安全?”
“不安全是绝对的。”周先生眯着眼睛饮完碗里的酒,晃了晃头赞赏道:“好酒!”
张二柱想说点什么又没说,左右的人看了看,眼神定在李月蝉身上。
李月蝉手里没停,给周先生又满上酒,顿了顿说道:“周先生打算怎么做,能不能给我们透个底,这心里没着没落的,慌得很,您看看能不能捡能说的说两句。”
那个周先生但笑不语,或是见到两人的神情实在太凝重,一拍张二柱的肩头,半是豪爽半是骄傲的说道:“人跟着我你们只管放心,老弟今天也跟我去办了一天的事情,我这人的关系如何应该不用我再多说,只是有一点,王爷既是有大事要做,很多东西都得注意,老弟也要理解当哥哥的难处,是不是?”
也就是说很多事情都要保密,他们不能知道的更多。
李月蝉于是不敢再往下问,张二柱想到白天的一些细节,脸上又是惊恐又是唏嘘,竟是也没敢再说一句话。
到了这里,张小蔓不得不仔细打量这个周先生了,说是叫周先生,人家姓不姓周还不知道呢,能让李月蝉知难而退,让张二柱十二份心思好好应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周先生的装扮是典型的想完全遮盖行踪的全身武装,从头到脚没一个地方没被动过,比如头发,明明是乌黑亮丽的黑发,他完全就弄得像是稻草一般,不但杂乱而且貌似很多天没洗过头了,奈何发质太好,张小蔓根据这点还是能判断这人生活条件不错,至少大鱼大肉是少不了的。
当然还有他那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最明显了,别以为用泥巴抹过外面,或是草灰一点不漏的涂过,她就看不出来葫芦是金的,金色的葫芦啊,就算被外面的淤泥掩盖了真面目,可被绳子勒住的交接处磨得时间久了,色泽自然就显露了,他故作潇洒的一摆手,酒葫芦随着被提高了,亮光的照射下,没被衣服遮盖的酒葫芦暴露了真面目,张小蔓很不巧的看见了。
能用金色的葫芦当酒瓶的人有多少?张小蔓没见过周先生当着她的面,饮金葫芦里边的酒,她很怀疑酒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不是“酒”,要不是她也也有个金色的盒子,或许她也不会注意到这些事情,只要用心观察,这人周身都是问题。
比如那眼睛,和那张皮一点也不相称。还有声音,电视剧里女扮男装听起来就有那么一点怪,他的声音就是让人感觉到那种奇怪。过于肥大的外袍,还是金丝镶边的,双手倒是很黑,就是手腕太纤细了,整个都很不对劲。
胡子满脸都是,那么纤细的人能有那么多的胡子,还是长在脸上,换个膀大腰圆的或许违和感就能少很多。这时候张小蔓才打量他的脸庞,一眼看上去很古怪,看得多了倒是会好很多,主要就是真的太黑了,而且有点膨胀的错觉。
张小蔓晃晃头低头吃饭,眼睛还没来得及移开就被锁住,周先生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