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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反派都是我前男友[剑三] > 173.173只反派

173.173只反派

是不是顾矜霄眼里的贺九,是鹤酒卿那样美好的仙人,而不该是魔魅钟磬?

可是,三百年前的贺九是什么样子的?

梦境像席卷颠倒天地的海水暗涌,钟磬又一次回到被他自己的剑兵解的那一刻。

回到他们相遇,回到那个九幽之下的荒原,回到他年幼之时的梦境里。

梦里,他还是一个婴孩。

生他的人说着憎恨的诅咒,将他弃于荒野。

他一声不哭,狼群仿佛也因为恐惧这天生罪孽的存在,不敢吃他。

养尸人收养了他,看中他天生罪孽的命格,想把他炼成半人半鬼之物,却被他反过来弄死了。

他拿了养尸人的钱去山下私塾上学认字,教书匠老先生很是严厉。

小孩子最是知道没爹没娘的孩子可以随意欺负。他的书本总是被踩脏丢掉,要到处找寻,衣服不是脚印就是泥水。做了这些的人却先一步去老先生那里告状,于是他便还要天天挨罚。

有一天,几个骄纵的小姑娘又一次围着他吐口水,让家奴对路过打柴的他拳打脚踢。同窗的男孩子把他按在地上,逼他学狗爬。黄昏他发烧醒来,挣扎着出去了一趟……

第二日,听说私塾里的两个最是跋扈的男孩子,让一个女娃把几个小女孩骗出来,不知怎么玩闹中,有一个人被按到水里淹死了。他们害怕之下,干脆在私塾里放了一把火……

那个老先生最后被村里私下处死了。

那一天他才知道,原来最高大凶狠的同窗,是这位老先生的老来子。

他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火光,谁说他是天生罪孽之体了,明明人间的人心比他更恶啊。

村里人做了这样的事,却有些心虚,总觉得到处鬼气森森,请来附近有名的道长来为亡灵超度。

一位道长看到人群里的他,问他愿不愿意跟随他去修仙问道。

他就跟着去了道观。

有一日,师父叫他去房中,目光晦涩看着他的脸,说你真美。

他弯着银灰色的眼眸笑了……

第二日师父尸解仙去,他便带着度牒遍访名山大川,寻访仙人。

有些是沽名钓誉之徒,有些是真正有本事的隐匿高人,他总有办法学会那些他想要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融会贯通。终有一天发现,所遇无一人能教他。

最后一位师父说,红尘人心是最佳修行之处。如此,便该去人间一遭了。

人间人心有何可修行的?不过是比谁更恶,难道还能恶过他这个天生罪孽命格吗?

值此之时,人间已然过了五十载春秋,正逢乱世。

他很简单便考到了功名,做官却不过如此,冷眼看着一群聪明人颠倒王朝,他们自己也成为乱军刀下鬼。

他又去投军,杀人的买卖最是直接。一步步高升到升无可升,他砍了那克扣军饷叫将士去送死的无能将军,扯旗自立。

挑了个他喜欢的地图,一路打进皇宫,那龙椅坐来却也不过如此。

站在那个位置上,果然把人心贪婪丑恶看尽,多少剔透玲珑心,都要蒙尘染黑。

他杀了很多人,有更多的人填充朝堂上的位置。

江山繁华,国库充盈,帝王的享受也不过一餐一衣。

他忽然发现,皇帝不过是替这群臣子卖命的苦力,还是被盯着下崽,世世代代要卖命的长工,真无趣。

他喜欢酒,很少却能醉。

唯独一次醉了的世界里,遇见一个人。

……

叮咚。

水滴击碎平静的湖面,层层涟漪平复,分不清水面之下和之上的世界。

白衣的仙人蒙眼的白纱缓缓脱落,露出一双银灰色瞳眸,无喜无悲的面容,淡泊超脱。

红衣墨裳的魔魅,好似玄衣泼洒朱砂,红瞳桃花眼潋滟冰冷,似笑非笑,轻慢凌厉。

钟磬眉眼微弯,呢喃:“贺九的过去,我也记起来了呢。”

鹤酒卿静静地看着他,轻轻地说:“你的记忆跟我的不一样,我没有杀他们。”

钟磬忽而愉悦笑出声,眸光像月色温软桃花瓣,声音却冷漠:“要我赞美你是出淤泥不染的莲花吗?不愧是鹤仙人,可我是魔魅啊,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做一个好人,就是被人肆无忌惮踩在脚下,也要自缚双手不能报复,那我情愿做一个恣意妄为,满身罪孽的魔魅,至少畅快。”

“你真的是贺九吗?这世间会有人受尽欺凌,从腐烂的沼泽污泥里一步步爬出来,却纤尘不染满身清辉吗?”

“我不信。”

红瞳的魔魅微笑,眼里却无一丝光亮:“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生来背负罪孽。无论走到哪里,所遇所见皆是世间黑暗。人为什么那么坏?”

“你记得吗?第一次被逐出山门,因为贺九说起幼年时的经历,叹人心惟危,道心惟微。两位高洁无暇的同门高士认定,世间不会有那样无缘无故的恶毒,定是贺九故意编造出来哗众取宠。对稚子蒙童怀有如此恶意的人,便是本行不正,不堪为友。”

“一个割席断交,一个奏与仙师。那两位自是仙风道骨,神仙中人,被他们所摒弃的人,便是没有任何理由,旁人也要跟着侧目了。”

鹤酒卿颌首,银灰色的眼眸清透澄澈:“记得。明月当空叫,黄狗卧花心。那两个人只是阅历有限,算不得什么大错。虽有怅惘,不是同道中人罢了。”

钟磬眼眸冰冷:“我的记忆里,我下山之前,把他们带走了,好叫他们亲自体验一番。毕竟,我是个品行不端本心不正之徒啊。”

“还有那个雪夜,那个小女孩应该不大吧,还不到十三岁,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只是路过就要专门倒回来,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拳打脚踢一顿。贺九差一点死在那一夜。你做了什么?”

鹤酒卿顿了顿:“最后那半块馒头掉在雪地里了,天黑看不见,我花了点时间找回来。”

钟磬嗤笑:“真没出息,是不是一边哭一边吃完了。”

鹤酒卿抿唇笑了下:“啊,那时候有点难过。不过,想要活下去,不能哭,怕吵醒屋檐的主人,如果被赶出去,那一夜就过不去了。”

“你猜我做了什么?我爬起来,跟踪她到家,放了一把火。”钟磬眸光冰冷,笑着淡淡地说,“很暖和。”

“你说,前世贺九是不是比我更坏?不然为什么只有他遇到这些?说出去别人不但不信,还要说他是个心术不正的骗子?”

鹤酒卿怔然:“他只是人间不幸之人其中一个缩影,或许更倒霉一些。所以,他才想做个好人,改变这一切。”

钟磬嗤笑一声:“十七岁的时候,贺九从一伙山匪手中救了一群官宦家眷。结果为了保护那些人的名节,抹杀知情此事的人。他们一面谢他一面给他的水里下毒。路上他搭乘一辆牛车勉强逃走。那村夫拿了全部的钱,还故意绕路把他带到跟医馆截然相反的山林里撇下。那天下着暴雨,路很难走,不是毒发就是摔死。当好人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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