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快步过来,问:“六弟,你没事吧?”
他已经极力忍住心中的快意了。
每次被颜竹黎欺负得很不爽,却没有被颜竹黎扇过脸,太子心中,竟然生起了一抹庆幸。
南宫瑾不说话,回想着颜竹黎种种变化,如果只是失忆,她又为何说出那一番话?心头腾起阵阵恐惧。
而颜竹黎这边,却已经将南宫瑾彻底划进了黑名单。
她出了乔府,坐上马车,一路回府。
竹叶阁中,榕柳迎将出来,松了几口气道:“小姐,你总算安全回来了。唉唉,我一直在等你的飞书,这会儿不用牵挂着了!”
颜竹黎微微一笑:“配合的好,你若等到我的飞书,那是你家小姐有麻烦了,没等到才好!”
打发榕柳等人出院,她才慢悠悠回头,吱声道:“楚冷夜,你不用再跟着我了,如果你也想要脸上多两巴掌,不妨站过来。”
楚冷夜从银杏树后缓缓步出来,剑眉成结,哑声道:“如果打我两巴掌你心情能好些的话,也可以。”
“谁心情不好了?”颜竹黎薄怒,“我心情不好你都知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出去!”
楚冷夜还要说什么,颜竹黎一指院门,厉声喝道:“出去!”
看着女人糟糕的心情,他只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脚步很是沉重。
颜竹黎这才进了主房。
而乔府,因楚冷夜一句话,婚宴照常举办,宾客们的心思,却早不在这场婚事上了。
当晚,颜敬谦便召颜竹黎去主厅用晚膳,颜竹黎心知他是为了白天的事情,没有过去,也不想解释,颜敬谦想到那天她与楚冷夜、二皇子一同出行的事情,心中没有底,也不敢逼问。
一时,颜竹黎不是废物的话传遍了洛都。
九月初八,宫中举办盛宴,太后出面,谁敢不捧场?颜竹黎也在应邀之列,临行前,她打听到这场宫宴与南宫瑾、颜缭莺的婚事有关。
皇子订婚,通常有三个步骤,先由皇室许婚,再举办订婚典礼,吉日良辰再行大婚。
酉时三刻,颜府一行抵达金华殿,这是举办大型宴会常用的宫殿。
一路燃着宫灯,人影幢幢,声音嘈杂,不停有人互相招呼,颜竹黎行到殿门前时,一抹素白色身影笑着走过来,罗亦竹甚是欢喜道:“阿黎,我等你许久了,就知道你会来。”
见到她,颜竹黎也极为高兴,便挽住她的手进厅,两人寻了个幽僻的角落坐了,谈论起近况。
“太后让乔牧秋今天带路无颜进宫。”罗亦竹张嘴说出一句颜竹黎感兴趣的话。
“哦?”颜竹黎想到那样要面子的乔牧秋今天的遭遇,不禁感到好笑。
两人说到那日婚宴上颜竹黎大出风头的事,不一会儿,金华殿内的贵族越聚越多。
南宫瑾与南宫弥到了后,基本来齐了,最后登场的是太后与皇帝,陪在太后身侧的是楚冷夜楚冷夜,男子今日穿了一身银白色长衫,身姿笔挺,墨发用一顶白玉冠束起,露出饱满宽阔的额头,浓眉剑目,星眸煜煜,极为英俊。
一时引得场上众千金小姐侧目。
颜竹黎看到罗亦竹也凝望着楚冷夜,扯了下她的衣袖,打趣地笑道:“有夫之妇,小心被太子瞧见不高兴。”
罗亦竹听出了,她其实是变相地在提醒自己现在的身份,毕竟,身在皇家,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
她也含笑回道:“不要以为我也对摄政王倾慕。他一向神出鬼没,手握大权,又得太后与皇帝喜爱,必是个善于弄权之人,我不敢打他的主意,也没这资格。”
颜竹黎摇头:“是他没资格要你,他有婚约在身,若再和旁的女人有什么,岂不是……”
说到这,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后面的话没有接下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人一脚踏两船,是她最为厌恶的事,可偏偏,这件事似乎与她有些关系,她极有可能会被别人当作“旁的女人”。
罗亦竹点头:“说的是,只是摄政王如此优秀,他未婚妻又生病在床,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要借此机会搭上这个金龟婿呢!能进摄政王府,哪怕只是名妾,身份也绝不比皇子的侧妃差,谁还顾那情理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