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竹黎缓缓地转身,入目的是乔决宗同样扭曲的脸。
她微微一笑,没有半分畏惧,淡然地说道:“你们如此恶狠狠看着我做什么?乔牧秋,今天我又不是你的新娘,大家都在关注你的新娘呢,你们却只盯着我,只怕新娘会吃醋呢。”
一听此话,路无颜果然爬起来,冲将过来,愤怒地朝着乔牧秋吼道:“还没跟我拜堂呢,赶紧拜,至于这臭丫头,别理她!”
这路无颜果然粗鲁,她一面说,她一面去拖乔牧秋的胳膊,乔牧秋苦不堪言,却不好当着众宾客面给新娘子甩脸。
乔决宗却冷笑一声,声音颤抖,纯粹是被气的:“你颜竹黎算什么东西?以为自己长的好看吗?身无一技之长,只知道吃吃喝喝,完全是个废物!路无颜长的丑些怎么了,内在比你美多了!”
颜竹黎厉声盖过他的声音:“说够了没?我只要我的文定之物!你家媳妇长得是花是屎,跟我颜竹黎没半点关系,别在这自作多情了!”
乔牧秋忍不住,一掌拨开乔决宗,冲到颜竹黎身前数尺处站定,喊道:“颜竹黎,你闹够了没?写休书,和着姐妹羞辱我,闹我的婚宴,你有完没完!”
“啪!”颜竹黎使劲浑身力气,狠狠一巴掌甩在乔牧秋脸上,冷笑了一声,淡然道,“没够,乔牧秋,你在与我有婚约的时候,便暗地里与我姐妹私相授受,你给予我的是什么?难道是荣誉?你若不怕死,那我今天就说说,你到底是跟我哪个姐妹交好!”
四周参宴的宾客听了这一消息,个个目瞪口呆。
什么?乔家公子居然喜欢颜竹黎的姐妹?
颜竹黎的姐妹,那岂不是颜府其他小姐?难道是颜缭莺?看了眼南宫瑾身旁的颜缭莺,他们又觉得不像,颜缭莺的眼光,是绝不会看上乔家公子这样的二流货色。
那,难不成是当了太子侧妃的颜玥绮?还是说,颜竹黎的其他没有血缘关系的闺蜜?
乔牧秋一张脸早就白了,惨白如纸,恐惧的目光扫了下太子,他知道,如果此事被颜竹黎爆光出来,自己就完了!
“颜竹黎,你敢打我?”乔牧秋感觉面子尽失,男人的尊严被狠狠踩踏在地,可是,颜竹黎嘴里的话,却让他生生停了脚步。
乔决宗快要吐血了,他没想到,自己儿子当初为了拉拢颜家,弃颜竹黎,打颜玥绮主意的事情,颜竹黎居然也知道,还不顾后果,要在这种场合将此事说出来,他怎么能允许?!
“颜竹黎,你不就是要文定之物吗?我还给你,还给你!”乔牧秋想的与乔决宗一样,眸光血红,如头发怒的獅子,握拳吼道。
乔决宗心中万分担心,只怕颜竹黎是只喂不饱的狼,这一回她不说,下一回呢?下下回呢?
颜竹黎不可留!乔决宗脑海里浮出这句话,硬下心肠,先哄过这段时间,等到风头过了,再处理掉这废物!
“来人,去取玉佛!”他吆喝一嗓子,立刻有人去取玉佛。
接过管家手中的匣子,轻轻打开匣盖,里面的黑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只和田玉打造成的佛像,颜竹黎这才满意,微微一笑道:“早给的话,何必受这么多苦呢?你说是吧,乔伯伯。”
乔决宗盯着她不说话,阴沉的脸没有半分表情。
颜竹黎看到乔决宗诡异的眼神时,便将他心里打的小九九摸清了,感觉到身旁大部分视线都只盯着自己,她一点也不紧张,只是翘起红唇,泛了一抹清莲笑意,从怀里摸出一双玉镯,还给管家。
管家认识是夫人赠的玉镯,很是激动,捧给乔决宗过目。
乔决宗还没将玉镯拿起来观察,一只粗大的手已从他手中将佛像抢了去,这些来宾们吃惊地看过去,不由啼笑皆非。
路无颜将佛像放在颈前比画一下,笑嘻嘻道:“夫君,这个不错,给我了!”
乔决宗与乔牧秋心中苦闷,表面却只得点头。
颜缭莺见状,上前佯装好意劝道:“三妹,你真的决定与乔家互退文定之物吗?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可不要这样轻易做主张。”
如果颜竹黎能嫁给乔牧秋,服侍这名先入门的丑女,那才是一件爽事呢!
颜竹黎清冷地转过身,并未理会颜缭莺,而是高声说道:“从今后,我颜竹黎与乔牧秋再无半点干系!”
说完,她浑身轻松,小心翼翼地将玉镯包裹在手帕里,思忖着,榕柳那家伙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了呢!
进宫面圣,也只是一说而已,这圣上,可不是好见的。
颜竹黎正要离去,突然间,后衣摆被一只大手用劲抓住,她侧眸一看,正是那位新娘子路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