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立刻变得极其安静,众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一个焦点上——颜竹黎。他们看向颜竹黎的目光有好奇、有震惊、有兴奋、有幸灾乐祸。
“乔伯伯。”颜竹黎微启樱唇,声音清脆,笑颜可人。
“住嘴!”乔决宗脸色沉黑,叱喝道,“这声伯伯,你现在已经不配叫了!”
颜竹黎暗自摇头,却也变得极快,重新开口道:“乔大人,我首先要解释一件事,我不是混进来的,我是有帖子的,乔家如此往外驱赶客人,只怕会让其他人心凉。”
“你是个例外!”乔决宗眼露厌恶地退了一步。
颜竹黎淡然勾唇,听得耳畔有低低取笑声,恍若未闻道:“那就请乔大人将当年的文定之物还给我!”
乔决宗与乔牧秋对望一眼。
当年颜竹黎尚年幼,两家人订下婚事时,曾互换了信物,乔府给颜府的是一对玉镯,颜府给乔府的则是一个戴在脖子上的玉佛。
乔决宗讥讽一笑道:“文定之物?我还以为你不记得这事了呢,以为你写的那张纸作效吗?在天洛律法上毫不起作用!你与我儿根本还是婚约在身,只不过,牧秋不可能娶你的,你就守活寡一辈子!”
他说到最后一句,笑容越发狰狞起来,昂着头冷笑一声。
男人没有文定之物,还会有女人愿意嫁,但女人的文定之物在其他男人手上时,绝没人会娶这女人的。
颜竹黎眸光一冷:“是吗?乔牧秋既然不愿与我退婚,又何必在今天大婚呢?我看,他早就跟路无颜小姐暗渡陈仓了。为了那优秀漂亮聪明乖巧的路无颜小姐,他恨不得立刻休了我!你不想娶我,移情别恋、娶李小姐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文定之物都不还给我,还要我给你们乔家守活寡?你们乔家,这是欺负弱女子吗?”
她语气极淡,可众人也不由侧目。
是啊,虽然颜三小姐无能废物了些,可是,也不能如此****欺负啊!
更有人听了颜竹黎的话后忍不住偷偷捂嘴笑起来。
颜竹黎将那路无颜小姐如此美化,得到的效果却是加剧的,众人认真打量颜竹黎时,不得不叹,颜三小姐虽然无能了些,可哪点不比那路无颜好个千倍百倍的。
何况,从她刚才这些话来看,颜三小姐并非草包得很厉害呀!
乔决宗与乔牧秋父子俩站在阶上,气得脸色涨红,尤其是乔牧秋,双颊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
乔决宗气冲冲道:“颜竹黎,你要是弱女子,还会想出写休书如此辱人的办法吗?你无情,我们更无义,这是我们两家的事,跟外人无关!”
他说着,苍老的眸光在周围扫了一遍。
无人为颜竹黎出头。
就算,有人觉得不公平,可是,也不会为这废物与乔家闹不快,大家都是来参加喜宴的,谁也不愿为传说中的废物得罪人。
南宫瑾更是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话,免得被人误会。
颜竹黎清浅一笑:“既然你无义,我就更不用顾你脸面了。”
乔牧秋心中微惊,不知道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但外面响起鸣锣声,伴随着喜娘高呼的尖音:“吉时到,迎新娘呐!”
喜娘和几名车夫从院外跑进来,看到院子里毫无喜气,反倒处处是凝重的气息,微一怔。
乔决宗说道:“出发。”
瞟了眼颜竹黎,决定不理她,没有文定之物,看她嫁不嫁出去!
颜竹黎见人流涌动,便退向一边,并不作声。南宫弥走过来,脸色青红交加,看到颜竹黎,他放低声音道:“太子没有吓到你?他听不进去我的话。”
颜竹黎惊愕地打量他一眼,就看到他的右衣袖有扯裂的现象,心中顿时明了,适才,南宫弥一定在院外与太子说了什么,可惜,太子一心想要惩罚她呢!
“没事。”颜竹黎弯唇一笑。
谢字是不必说的,她会记在心里。
太子并没有追出去,而是趁看热闹的人站到一处交头接耳时大步迈到颜竹黎面前,扬声说道:“颜竹黎,我小看你了,脸皮会这么厚,乔家父子赶都赶不走你!”
颜竹黎静静望着他,目光毫无感情。
南宫弥眉心蹙起,轻声道:“皇兄,颜竹黎只是口快,人却不坏的。”
太子冷瞥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十二弟,你是被她迷了心智?怎么尽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