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花解语“神勇”,周围一班刁民作鸟兽散。
卢小刀十分无语,笑说,“还是你厉害。”
花解语朝卢小刀眨眨眼,“要不要上去乘人之危?。”
卢小刀搓搓手,“和你待在一起,我都变坏了。”
说完上去狠狠踢了那人几下,又朝他脱臼的胳膊上碾踩了两脚,“叫你欺软怕硬!看小爷好欺负是吧!打死你个傻-逼。”
花解语看着他故作凶悍的样子,忍不住笑问,“感觉如何?”
“爽!”卢小刀道,“打人的感觉很爽!”
接着又有些迟疑地说,“咱们逃吧,官府来抓人怎么办?”
“好,好”花解语笑得词不成句,说,“都听你的。”
回去的路上,花解语轻松地提着锣鼓,卢小刀抱着陶罐数铜板。
小石头感觉自己像多余的,委屈地揪着他的裤腿可怜兮兮地跟在后面。
“下午还去唱吗?”
“哎,不想去了,去也换个地。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刁,动不动就给我施加冷暴力。”卢小刀凑着孔方兄吹了口气,放到耳边听到清幽的回音。
“什么是冷暴力?”花解语不解地问。
“就是一圈人围着我,也不说话,问什么都不开口,又不是哑巴,还爱凑热闹,现在看热闹的是他们,哪天他们自己成了热闹就叫他们感同深受吧。这回他们袖手旁观,下次,被袖手旁观的就是他们。”卢小刀说着,觉得挺悲哀的,人都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嗯。”花解语点头,“蛮有道理的。”
卢小刀嗤笑道,“花解语你大爷的,你敷衍我。”
花解语无辜地说,“没有啊,我是真的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行了,我服了你了,说不过你就是了。”
花解语满意地点头:“知道就好。”
“……”
回到家之后,院子里一片安静。
卢小刀感叹道,“何时有人能倚门盼吾归呢?回来不是灰熄火冷,而是满桌热菜,香气盈盈。”
花解语道,“这有何难?”
卢小刀看着他,对方眼神清澈却无情意,他摇摇头,轻声说,“你不懂的。”
花解语有些固执,“明明就不难的,明天我给你做饭,等着你回来。”
卢小刀艰难地笑了笑,“好啊。”
花解语看他笑了,才松了口气,说,“井桩弄好了。”
无情就不要乱许下诺言,带人陷入泥淖,自己却抽身离去,才是最残忍的。花解语你不要对人太好。卢小刀心里难受,自己这个样子,以后就只会带着小石头,挣钱挣钱,变得满身铜臭,抚养小石头上学,长大,娶妻,生子。这才是自己的生活。
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何其艰难,一座城啊,锁住人的一生。
“去看看我的滑轮组。”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么遥远的事。
也许是花解语太聪明,加上工匠技艺高超,卢小刀早上描述的滑轮现在已经成型,之前的那丝闲愁转瞬即逝,卢小刀喜道,“拿桶来!我要试试!”
花解语不想坏他兴致,乖乖去提桶了。
卢小刀把桶绑在动滑轮上,扔到井里,摇了几下打了一桶水,对花解语说,“你拉着那根绳子,往下拉。”
花解语照做,逮着绳子,用力将水提上来了。
“成功了!”卢小刀大喜,忙着去将水拎出来,放到井边石板上。
“我建议去买一只大桶和专门打水的小桶,免得桶底沾了灰还扔井里打水,也太不讲究了。”花解语说。
卢小刀连连点头,“恩恩,什么时候去买?”
花解语:“下午出去逛逛,还有许多东西需要采购。”
卢小刀:“可惜我只挣了109个铜板。”
“都记着账的。”花解语知道他在乎钱,用账本来减轻他的心理负担。
由于卢小刀是个穷鬼,坚决不去高档酒楼,花解语只得迁就他,随便在路边摊吃了一顿。
花解语和卢小刀去了菜市场,本来这地方不吉利,是古代的砍头圣地,卢小刀走到菜市口都觉得心里瘆得慌。
买菜的几乎是丫鬟小厮,粗使婆子,两人长得俊俏,一起走来连壁生辉,喧闹的菜市场不自觉地安静了少许。
卢小刀凑到花解语耳边,低声说,“感觉好像没有大男人来买菜欸,我感觉大家都在看着我们。”
花解语觉得他吹在耳边的气息让自己耳朵痒痒的,抬手将他的嘴巴推开,“活在别人眼中?你就是这样的人?”
卢小刀怕花解语对自己失望。
“我……我不是。”他急着解释,“我无所谓,我担心你心里不舒服。”
花解语听了觉得熨贴,于是笑道,“买菜吧,喜欢吃什么?”
这种想宠着他,又乐意让他为自己着想的感觉,很微妙。